可是云恒知道，他其实并没有睡着，一起共同生活这么多年，足够他了解他所有的小动作。

他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指腹摩挲着他的面颊。

那张脸，一如当初俊逸好看。

“我该拿你怎么办？”

一声低叹从口中而出，云弥的心跟着一抽。

须臾后，身侧传来一阵动静，他被云恒抱在怀中，他想要动——

“别动。”云恒紧紧地将他箍在怀里，低喃：“我知道，有些话你不想听，我也知道，你其实没有睡着，我就姑且当你是睡着吧，一些心里话，我眼下说出来，你若睁开眼睛，可当听见了，也可继续假装没听见。”

云恒盯着云弥的侧脸。

云弥长得其实挺好看的，一张娃娃脸，可爱喜庆。

从这张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他的衰老。

可是——

目光落在那满头白发上，云恒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

他慢慢探身，凑到他的耳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轻颤的眼睫，缓缓低喃：“云弥，我喜欢你，喜欢很久很久了！”

怀中的身体一僵。

“我不想娶媳妇，如果这辈子非让我娶一个，我只想娶你，云弥，你给我做媳妇好不好？”

云恒将脸贴在他的脸上，闭上了眼睛。

在他眼睛合上的刹那，云弥睁开了眼睛，他看着云恒搂在他腰间的手，有些难受，好看的唇紧紧抿着，良久，终究还是开口道了一句：“可我是妖，我还是男子，而且，我快要死了！”

搂在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

“我不在乎你是男子，我也不在乎你是妖，我就喜欢你，就想娶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云弥，你愿意嫁给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