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焱坐在椅子上，微微垂着头，眉眼柔顺而美好，他这副乖巧的模样，让她想起当初还在白山的时候。

那个时候每回都是她帮他洗头，洗好了，他会从山洞里搬出一个凳子来，乖巧地坐在山洞前，等着她帮他将头发擦干。

容焱的头发很好，乌黑亮泽，披散下来，正应了那句青丝如瀑，这样好的一头乌发，便是连她瞧着都很是羡慕。

“相公，有多久，我没有像现在这样替你擦头了？”

容焱歪着脑袋想了想，一双眼睛黝黑明亮，闪烁着慧洁的光：“不太记得了。自打我当了官，媳妇来了晋城，两人都有些忙，就没了当初在白山上的闲情雅致了！”

“日后相公洗发，我还像在白山上时，替相公将湿发擦干如何？”

容焱的双眸一亮，欢快地道：“好啊好啊~”

他是妖。

若是想要头发快些干，自然不用这么麻烦，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人类洗过头发，还要将头发擦干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可后来，他却觉得那样麻烦的事情看起来很是美好。

如果是她，他愿意麻烦。

“那我们就这样约定了。”宋挽歌一笑。

容焱的头发擦的差不多了，她将手里的巾布收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容焱也没有问她去哪里，只睁着一双大眼睛，巴巴地望门口，等着她回来。

须臾后，门外传来一阵动静，门开，当看到熟悉的身影时，容焱的双眸一亮。

宋挽歌是去拿衣服去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不过是拿个衣服的功夫，某人就改坐为蹲。

瞧着他那么大个身形，蹲在椅子上，蜷缩在一团的模样，宋挽歌嘴角一抽，一时间不知道好笑好，还是心疼好。

她走过去，“怎么蹲在这里了？”

“衣服湿了，有点冷，蹲着暖和些。”

“现在知道冷了？先前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