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止没有闭眼。
他伸手扣住了袁绲的手腕,感觉到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 跟眼中的错愕。
他似乎挣扎了一下, 但是却没有反抗的太剧烈, 只是嘴唇紧紧抿着, 没有一点想要张开的意思。连止不在意, 他一只手从袁绲头发中穿过, 逼着他稍微往下低头, 自己则伸出舌尖,慢慢□□着那一小点柔软,像是在用什么东西,勾引着一只胆小的兔子出洞。
几分钟后,袁绲的嘴唇微微松动了一些。
连止看着他慢慢闭上眼睛,露出了一点雪白的牙齿,温热的身躯也覆了上来,甚至主动把手放在了他的腰上。
这是一种非常温顺的姿势, 仅仅是这一小点动作,连止都兴奋地难以置信,连呼吸都灼热了几分, 呻/吟难以抑制——他正准备探出舌尖, 嘴唇上却忽然抵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袁绲小心翼翼的把嘴里的瓜子送了出来,等连止一接住, 他立刻闭上了嘴, 眨了眨眼睛。
“给你了, 可以放开我了么?”
连止咔嚓一声咬碎瓜子, 连皮带仁咽了下去。
“大多数时候我嘴里都含着,虽然不能吃,但是咸瓜子的壳儿也咸咸的。”袁绲含蓄的炫耀道:“就算含在嘴里也不影响说话,除了我没人知道这个秘密,惊喜么?”
饼干烤好之后,连止给他收拾了一小盒出来:“明天可以带去公司磨牙。”
他那里有很多漂亮的就小盒子,各种样式各种花色,袁绲怀里抱着的那个是圆形,扁扁的一小个,拿在手里也不会很突兀。
“明天我不能给你做饭了。”连止送他出门的时候说:“有些事情要处理,一整天都不在家。”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袁绲愣了一下,隐约意识到了一点不一样。
——不管当时是个什么情况,被逼的也好,自愿的也好,他们之间的关系都改变了。
是在、在一起了,所以有义务告诉对方自己的行踪。
他回去之后,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有些烦躁的打开了曲奇盒子。
曲奇的颜色是漂亮的巧克力色,但烤的稍微有些过火——是因为当时接吻,所以没有注意到时间么?
袁绲愣了一会儿,回想起少年柔软的身体跟清爽的味道,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第二天六点多,袁绲顶着黑眼圈,站在了连止门前。
他手里捧着那个小盒子,里边空空如也,连点残渣都不剩——昨天他心绪杂乱,想七想八,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饼干盒子已经空了。
这个时间连止一般都是准备出门跑步的,但是袁绲敲了好一会儿,都没人给他开门。
说是今天有事情,但是出门有必要这么早么?
袁总默默把失望的心情收拾好,下楼坐车去了公司。
那个小盒子他随身带着。
他不太挑食,但是对零食的敏感度格外高,流水线上做出来的根本比不上连止亲手烤出来的,昨天晚上他把盒子里的饼干吃完之后,什么犹犹豫豫的心思都没了,把小盒子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最后一点渣滓也倒进了嘴里,摊在床上摸肚子。
公司里的事儿就那些,这些年基本上已经稳定了下来了,就像段缮之前说的那样,就算他现在撒手不管,运转系统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他忙了一会儿,忽然把钢笔一扔,趴在了桌子上。
都怪连止。
他公私分明,从来不往公司里带任何零食,最多抓一小把瓜子,还要背着助理偷偷摸摸的嗑——但是现在他砸吧砸吧嘴,总觉得里边有点空。
好难受。
袁绲趴了一会儿,百般聊赖的掏出了手机,继续看段缮昨天给他发的。
他跟段缮能做这么多年的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两个人在某些方面的口味格外契合,不过女孩子心天生细腻,段缮当个玩笑看的东西,袁绲是真的在认真学习。
“‘苏小沫!’男人咬牙切齿,用骨节分明的手扯开领带,刀削斧劈的脸上带着醋意跟愤怒:‘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他面前的少女瑟缩着身子,白皙的巴掌脸上布满了泪痕:‘连一点信任都不能给我,我们还算什么爱人?’
‘呵,爱人?’男人顾不少女吃痛的呻、吟,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腿上,大手抚摸着她的肚子:‘你怀着我的孩子,还不肯安分是么?’”
袁绲接连翻了几页,心想,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