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鬼手搭在他肩头,惨白的一只鬼。
这次昏迷前,闻声突然在脑里闪过雪山中的情景:暴风雪糊了护目镜,却能感觉到眼前光影的变化,隐约看见有人在他面前,随后他就迎着风直直地倒了地!
而那个“人”,就是这个鬼!
这回倒地,闻声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后脑勺硬生生被防水坎磕了条长口子,留了一地血。
再次醒来,第一眼就看见自己的老母亲。闻声激动的一手抓住她的袖口,半天说不出话来。此时的闻声躺在病床上,脑壳被剃掉半边头发,包着白□□罩,面色惨白。闻母看见自己儿子成了现在这副委屈模样,瞬间泪崩。
“没事,没事,咱好了就赶紧回去”说着用手颤颤巍巍的想摸摸儿子可怜的脑袋瓜子,又怕碰到伤口,在空中堪堪画了个圆,最后搭在闻声肩头。闻声感觉到不对劲了,一伸手往自己头上摸,闻母连说“小心点”,这一摸,闻声脸更白了。
“我的头咋了”
“护士说是你在洗手间倒地磕着了,我本来是听说你山上遇险着急赶过来的,医院才说你没事了,没想到一来,你又磕成这样了”
说着,也不管那资本主义贵妇妆面形象了,鼻涕直接和着眼泪往下滚,双手紧握闻声的手
“咱回去,医院手续打点好了,你的东西酒店也送来了,你就好好休养,一治好,咱就回去”。
接下来几天,闻声就卧在病房被闻母悉心照料着,气色好了不少。不过他还记得自己是看见了什么才昏过去的,他直觉在鄂城的两次昏迷都和那鬼脱不了干系。
中午,闻母在为闻声小心翼翼地削苹果,闻声突然出声
“妈,你遇见过鬼没?”
这话把闻母吓得一哆嗦,赶忙放下修到一半的苹果,手都顾不得擦,一把抓住闻声的胳膊。
“闻声,你这回认真和妈说,你在雪山里到底怎么出的事,在医院又怎么昏倒的,是不是出了什么怪事,才这么问我”
看着自己妈着急的脸,闻声张了张嘴,却发现根本无从说起。难道说自己两次都是被鬼害的,那鬼是什么鬼样,怎么害他的,以后是否还会出现,他都说不清,到底有没有出现过鬼,连他自己都不敢确信。闻声编了一串胡话才把闻母稳定下来。
住院这几天,他坚持让闻母交代医院拆了病房洗手间里的镜子,说是怕孩子看见自己样子伤心,给了医院拆装费用。还好,高度紧绷的神经操控下,闻声也没再次感受到那脏东西的存在。
硬撑到医生宣布可以出院,闻声和闻母逃难似的逃离噩梦般的鄂城,搭上回去的飞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