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无染吃完饭休息了会儿,万翊之有事就走了。
反正闲来无事,洛无染决定去温泉池泡一下。
丫鬟帮他褪下衣服,露出他背上胛骨的一个伤疤,那是小时候受的伤,具体是什么原因他记不清了。
洛无染滑进水里,让丫鬟在门外候着,温热的水裹着全身带来的舒服让他喟叹了一声,连手伤都痛得没那么明显了。
温泉池水腾起水雾,碰到木顶梁变成水珠,这个温泉殿并不大,壁上点着灯,整个殿有点点光照着,不至于太昏暗。
洛无染闭上眼,靠着池壁,心里还是不自主地去想如意客栈的案子,他细细地梳理了遍。
从如意客栈的男尸,到苏瑛的失踪,先后两个夺苏瑛抵押给客栈物证的人,宋遇摘的措辞,以及,万翊之查到苏瑛这个人的底细。
苏瑛是整个案件的突破点,这是不可置否的。
至于那具尸体,出事好几日了,也不见家属来认,且仵作后来还说,死者生前应该是屠户或者铁匠之类的,因为他手上有厚茧。
一个十几年前红遍京城的青|楼女子,十多年后来京城拜祭故人,却在一起抛尸案中离奇失踪,且死者与她毫无干系。
那如果能查到她的故人是谁,是不是就可以引蛇出洞了呢?
洛无染掬了把水洗脸,眼睫上沾着水珠有些看不清事物,温泉殿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掉了,外边天也黑了下来,整个温泉殿漆黑一片。
他抹掉眼前的水珠,随意转头望了望,突然,他目光所及之处好像出现了一个黑影!
洛无染紧张地吞咽了下,手撑着池壁,有些不太确定,心却开始不受控地蹦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边沿准备上岸,他不敢回头,他不能不怕——因为那里有个人!
当他摸到石头凿成的梯坎时,身后传来轻微的水声,然后整个人被一阵力往后扯,他脚下一滑,没站稳,人径直往水里栽。
不过那人拉了他一把,抓的还是他的左手,洛无染痛呼了一声,后背撞在那人滚烫的胸膛上。
只是洛无染还没来得及喊出“来人”二字,嘴巴就被捂住了。
那人埋首在他颈间,湿热的气息喷薄在颈侧,这人浑身烫得很,比发高热的人还要烫,洛无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僵在水里没敢动。
洛无染猜他应该是上次绑架他的人,他这次又来干什么?自己身上没什么可夺的。
洛无染抬手抓住他捂着他嘴的手,“唔……”
那人无动于衷,一手捂着他,另一只手在他身上腰间游走起来,洛无染庆幸自己在水里没有赤|身裸|体的习惯,还留了条亵裤。
眼瞧着洛无染要闷气过去,那人转而捏着他两侧的鄂骨,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下。
洛无染心里恼火却无可奈何,他被禁锢得死死的,可以动却反抗不了。
“你到底是谁啊?”洛无染喘息着道。
那人一手制着他把他带到池边,一手摸到他的左手的手腕——他刚才应该是听到洛无染的痛呼了。
洛无染又问,“是不是你潜入了京兆府,逼疯了掌柜?”
不过此时此刻也只有洛无染还在专注着案情,身后的人的手却愈发不老实,往下开始扯他的裤头。
洛无染顾不得别的,急急地扯着他的手,声音里带上了惶恐,“你要干什么?滚开。”
“来……人啊……”他还没喊完,最后一字却戛然而止地卡了一半,婉转高扬,听得人媚骨生酥。
洛无染只觉周遭气息逼人,完全无法喘过气来,偏偏那人还捏住了他腰上最怕痒地方,洛无染死死咬着唇,拼命压抑着。
那人伸手拧过他的脸,攫住他的唇开始长驱直入,热气腾腾的周围,洛无染几乎要窒息。
“松手!”洛无染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他被那人顶在那儿,前端被掌控着。
却见那人愈发过分地对他上下其手。
良久,洛无染在他手里倾泄出来,那人才肯放过他,彼时洛无染有些无力地靠在池壁上,脸上遍布红潮,张嘴喘息着,腰腿都是软的,刚才的感觉……真是陌生又刺激……
洛无染喘着气粗声不耐道,“你想干的都干了,可以滚了吗?”
只见那人伸手从他身后的岸上拿了两小瓶药罐子,先是从其中一瓶里抠抹了点药膏敷在他脖子上,然后从另一瓶里倒出了一粒小药丸,示意让他吃下去。
如果吃颗药能让他立马滚蛋,洛无染还是很乐意的,他拈过那颗药丸干咽了下去。
“可以了吗?”洛无染闭上眼,有些绝望道,“赶紧滚。”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也没底,这个人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念及此,他目前还想不到办法能耐他。
那人又如上回那样,滚烫的大手轻轻拉起他的手,在他手上写了“对不起”三个字,温柔得跟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洛无染冷漠地收回手,觉得挺讽刺的,“对不起?不稀罕。”
“第一次意犹未尽,第二次还来,”洛无染淡淡道,“虽然我连个妾室也没有吧,且不论我喜不喜欢男人,但你逮着我就亲,咱俩是什么关系?”
“……”
洛无染凉凉道,“你从我身上图什么呢?”
那人良久没什么表示,他似乎气息不是很稳,他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洛无染的距离。
只听带起的“哗啦——”水花声,洛无染抬手挡住了扑面而来的水,等他放下手的时候,面前已经没人了。
“……”
洛无染彻底松懈下来,扶着池壁,心绪被搅得一塌糊涂,温泉池里激烈的对峙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说了两声荒唐,可自己的身体居然会有变化?一定是他被蛊惑了,是这样吧?
两日后,山海楼,
这日山海楼大门紧闭,辰时了也未见开门。
听说是山海楼每月都会给假,这个月也不例外。
宋遇摘坐在床边,手上的血水滑了一条一条,尚未愈合的伤口又被切开了两道口,那血水滴落到身旁的水盆里,融进水里,竟化成如水一般的无色。
“吃了药感觉如何?”半跪在他面前的一名男子擦干净血收好小刀问道。
宋遇摘闭着眼,气息看起来好像还算稳当,半晌应道,“嗯。”
男子松了口气,“它短期内应该不会再醒,再吃几天药,下月照常,就没事了。”
现在的宋遇摘看上去无碍,却不知他昨晚赶到的时候,宋遇摘就跟个油尽灯枯的人没什么两样。
“听言休说,你把这次的药提前吃了,才导致它苏醒后没法控制。你要做什么?”男子用纱布缠上他已经结血痂的伤口,而细看此时染上纱布的血要深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