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顾明境半分没体会到好玩，浑身的感觉器官都在叫嚣着不干净，绷着身子，如临大敌，泡了一会儿，就把双脚拿了出来，搭在了两边的玻璃上。

方小檬最见不得顾明境这个样子，抬起右脚就把顾明境的左脚推进了水里，又把脚踩在了顾明境的脚上，偷偷笑着问：“你是不是怕痒啊？”

方小檬的脚没有用力，虚虚的搭在顾明境的脚背上，只要顾明境用点力气就能把脚拿出来。温凉的水里，方小檬的脚心很热，这种触感很奇特，顾明境没有动，又把自己另一只脚垒在了方小檬的脚上，两只脚夹着方小檬的脚。

方小檬哪是能被困住的人，使了力气就要把脚拔出来。顾明境抓住方小檬的脚颈，双脚一抬，把意欲挣脱的小白脚又困到了水里。

方小檬白了一眼顾明境，嘴巴故意缓慢的张大，无声地说：“幼稚。”干粹不管那只受困的脚，只把另一只自由的脚在水池里荡了荡。

顾明境本来全凭感觉走，方小檬不挣扎了，反而觉得有些奇怪，脚上的力气松了，只是虚虚的包着。偶尔方小檬乱动的脚趾刮擦过他的脚心，感觉比小鱼咬的还痒。

两个人本来还闹着的人，突然不知怎么都没说话，整个鱼疗店只听见对面情侣的声音。那对情侣实在有些腻歪，眼看着从两个缸泡到了一个缸。四只脚在水下纠缠着，四只手在水上追逐着，你推我来我亲你，让两个小观众看得面红脸臊。

顾明境更是脸红的不行，双脚慌张从水中撤离，拿了布就开始擦脚，嘴有些不利索地说：“你泡着吧，我想起来我要买本书，等会儿回来找你。”

“诶，诶。”方小檬喊了几声也喊不住顾明境，眼看着顾明境穿上鞋袜，屁股着火一样地出了鱼疗店。

顾明境走了不久，那对情侣也走了，店里就剩方小檬一个，实在无趣。擦干净水，方小檬穿上鞋子，也出了鱼疗店，向书店走去。

说是书店，其实这条街上的这家育才书店里，卖的大多数都是教辅。店里开了空调，这会儿里面人还挺多，大多数都是附近的学生。虽然里面凉快，可是方小檬宁愿站在外面，他心里总感觉：不好好学习不能进这家店，进了这家店就要好好学习，所以他能不进去就不进去。站在玻璃外看了一会儿里面的书和人，方小檬突然升起了一股回忆之情，想想自己买过的教辅材料，怎么的，也可以绕操场一圈了吧？

人有点多，方小檬搜寻了一会儿才发现顾明境，手里拿着几本书，正在排队结账。结账挺快，不一会儿顾明境就拿着书出来了。一看见方小檬，就把一本蓝皮书塞给了方小檬：“给你，这个暑假要背的古诗词。”

方小檬拿着沉甸甸的书，心也沉甸甸的，撅着嘴不高兴地说：“全背完啊？不可能吧？”随手翻了几页，方小檬觉得脑袋都大，自暴自弃地扔回去：“你拿着吧，回去再给我，我现在看着头疼。”

顾明境把古诗词重新塞进袋子里，又打开口袋给方小檬看。原本耷拉着脸的方小檬立刻喜笑颜开，抽出漫画杂志：“啊，我都忘了，今天发新书。”边走边翻，哪里还见刚才郁闷的样子。

“你走路别看，当心又摔跤。”顾明境担心方小檬走路看书又摔跤。

被戳中了痛处的方小檬，捂着好像还在疼的牙齿，点头答应，乖乖把书塞回袋子里。

又经过那家鱼疗店，方小檬发现店门口还摆着一缸小蝌蚪，心里痒痒的，问顾明境：“买点蝌蚪回去养吧？”

“不要。”顾明境可不会再上当，到时候还不是他来养。

小学门口有一段时间卖蚕，方小檬那时候刚养死了一只小鸭子，方美华不给他再养小动物，他只能求着顾明境买着养。明明嘴里承诺到时候他负责采桑叶，清理蚕屎，结果采了一次叶子后，就把一窝蚕扔给了顾明境。顾明境恶心死了那种蠕动的虫子，可是大小是条生命，只得无奈地接着养。终于等到蚕结茧变成蛾子，这场灾难才过去。

“诶，那算了。”语气相当失落与哀愁。现在的方小檬可不像以前，搁在前几年，那是撒着泼恳求顾明境，现在呢，顾明境不答应，他也只是有些遗憾的说，绝不强迫。

真是不强迫吗？顾明境看着方小檬blingbling眨着的大眼睛，叹了一口气，去店里买蝌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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