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杯子的方向是反对着林彬蔚的，正好砸在女人面前的地板上。包裹在高跟鞋里的纤白脚背溅上了水珠，打扮干练的女人却眉头也没动一下，很平常似的，只是往后退了一点。

林彬蔚却被他猝然打碎杯子的动静骇了一下，心脏猛地跳了跳，蓦然抬眼看过去。

南城砸了杯子，面上凶神恶煞的表情抑回去了，只眼底还烧着两团火。他半冷不热地勾出一个笑，盯着林彬蔚说。

“我们什么关系？钱给你打了，卡让你刷了，现在轮得到你来和我说‘停止’？”

林彬蔚的脸蓦地白了，他的牙根轻微颤着，拳头也不自觉捏了起来。刚糟蹋完他自尊的南城却像是总算好受了点儿，空出一只手朝旁搂上女人的腰，将人往怀里一带。他低头吻了吻怀里人的发顶，目光却看着林彬蔚。

“我们的关系，只有我有叫停的资格，现在还在合约期。”

南城笑了，抬了抬下巴。明明他坐着，看林彬蔚的视线反而像居高临下，他朝林彬蔚伸出一只手，“来”。

“都是要履行义务的，不如玩点新鲜的——今天三个人。”

被他搂在怀里的女人在林彬蔚看不到的角度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配合而顺从地放松自己倚靠在男人怀里。

林彬蔚被南城的话刺激的浑身发冷。

他直勾勾地看着对方，南城的眼神是认真的，手掌固执的伸在他眼前。他低头，看了看对方的手，骨节分明，像招呼一个玩意儿似的。

突然的，他的耳边响起一声。林彬蔚闭了闭眼，想起南城压在他身上，咬着自己的耳朵，喊他，“**”。

“……不。”林彬蔚脸色苍白，喃喃着摇摇头。

南城冷笑一声，手还是没收回去。

“你在不夜没玩过这个？跟我装什么纯，有你说话的份吗？过来！”

他凶狠的低斥，斥责声里是毫无收敛的恶意。林彬蔚被他说得脸上又白一层，身体略微晃了晃，简直像个游魂。他发木的脑袋顺着对方的意思操控身体往前一步，瞳孔映进女人依偎着南城的画面时又像被针扎了一下，双眼一下蓄上泪水。

“……不。”林彬蔚不断地摇着头，开始往后退。他嘴唇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晃荡，又说，“不行的。”

“我们停止。我要走了。”他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声音里不可避免地带上哭腔，“钱我会还给你的！我要走了！”

南城脸上的笑收了，眼底的火烧出来。他推开怀里的女人，猛地站起来。他几步就逼近了流着眼泪说要走的林彬蔚，手掌凶猛地捏上对方的脸。

“你要走？”他咬牙切齿地，“你凭什么走？！”

林彬蔚被他掐得说不出话来，却还是摇头。他的眼泪淌了南城满手，南城想起林南南，看着手下这个男人漂亮的脸，想到对方拼命从自己身边逃开，不知道要奔向哪个女人身边，心底暴虐的欲望膨胀。

他低头死死咬上林彬蔚的唇，霎时就见了血。血腥味在两人嘴唇厮磨间弥漫，南城钳制住林彬蔚的挣扎，手掌探进他的衣服，带着一股子嫉妒的狠劲儿，直接揉捏上人的皮肉。

他全然不顾客厅里还有另一个人，林彬蔚惊惧地发觉南城的手粗暴地往下扯自己的裤子。他恐惧地喘息，疯狂侧着头躲开男人的噬咬，林彬蔚用力握着南城的手，阻拦对方的进一步动作。他上半身后仰，试图同南城拉开距离，在这间隙里，他一抬眼，却突然同看过来的女人对上视线。

林彬蔚一瞬间汗毛倒竖，他从心底涌上一股反胃，大脑一片空白。慌乱中他的手往后，摸到餐桌上一个硬物，想都没想的，他拎起来兜头朝南城砸了下去。

南城埋首在他颈间，嘴里还咬着他柔软的颈肉。这一下没砸到额头，正好落在最脆弱的后脑，沉闷的，咚的一声。

林彬蔚恍惚间看到自己手上提着一个长颈花瓶，挥动时花瓶装着的水液洒出，里面独枝的玫瑰掉在地上。花瓣四散，像迸了一地猩红的血，花瓶底部砸在南城头上的地方染上了鲜艳的红。南城抬头看了看他，眼神黑沉沉的，然后一闭眼睛，靠着他的身体重重倒了下去。

耳边传来一声惊叫，林彬蔚对上女人不可置信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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