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彬蔚微微转过头,抗拒这份亲密。前胸贴着冰冷的车盖,身后是南城火热的怀抱,他像身处冰火两重天,说不出的煎熬。他怨恨南城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更痛恨自己每每因对方的一次出现就心苼摇曳,记吃不记打,缕缕萌生注定会让人失望的期待。
“我讨厌你了……”林彬蔚动了动嘴唇,眼泪从他眼眶里淌出来,滴到车前盖上。他这么说着,咬了咬牙齿,说服谁似的换了一种更坚定的语气。
“我恨你。”
“南城,我恨你。”
覆在他身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林彬蔚自己也沉默了,连周围的风声也停下。郊野的树丛静默地肃立,头顶一片未受污染的星空,自顾自闪耀。
“——你还要打我吗?”林彬蔚睁了睁眼,看着南城撑在他脸颊边青筋鼓涨的手。惨然笑了一下,“就算我浑身都是你留的疤,我也不属于你了,南城。”
南城紧紧攥着的拳头几不可查地战栗,良久,他猛地一捶车前盖。坚硬的骨骼和铁板互相碰撞,在林彬蔚眼前砸出一声巨响。南城指节部位的皮肤磨破了,他支起身,忽然冷静下来。
“你说的对。”
他点点头,像是终于想通了似的。
“是我考虑不周,你现在不是什么高贵系草了,一个出来卖的,我不应该用原来那套对你。”
在他的话音里,林彬蔚身体猛地一抽,脸色惨白地闭上了眼睛。窸窣作响的声音,下一刻,一张张银行卡像一个个巴掌一样响亮地抽在他的脸上——
南城扯开自己的皮夹,里面为数不多的现金轻飘飘地落下来。他一张张地掏卡,掏出一张就甩一张在林彬蔚脸上,后来嫌慢,直接扯着皮夹往下倒。做工精细的皮夹几乎要给他撕成两半,里面插着的卡被粗暴地拨拉出来,乱七八糟地掉下来,噼哩哐啷砸在车前盖上。
林彬蔚躺在卡堆里,死死闭着眼睛,面上泛出不正常的嫣红,被巨大的屈辱感抽筋剥骨。南城面无表情地打量他,开口。
“这些卡都可以是你的,密码我可以一个一个告诉你。反正都是卖,不如卖给我。”
“怎么样?”他俯**,嘴唇触着林彬蔚的脸颊,“当**的滋味好受吗?”
林彬蔚不说话,南城发狠地压在他身上,拽下他的裤子,随随便便撸了两下自己的老二根本不管硬不硬地硬是往里头塞。林彬蔚咬破了自己嘴唇,再也忍受不了了似的从嗓子里逼出一声兽类般的吼叫。他猛地暴起狠狠给了南城一耳光,又被南城摁着背用力摁了回去。两个人在车前盖上扭动厮打,南城胯下的东西卡在林彬蔚臀间被来回挤压,逐渐鼓涨充血。
南城把完全勃’起的阴’茎用力往里面挤,这回不像上次,林彬蔚今天还没被碰过。后头干涩异常,终于插进去之后不说林彬蔚,南城也疼得要命。他白着脸,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像个药瘾发作的毒瘾病人,把趴在车前盖上只剩下喘气力气的林彬蔚困在自己双臂之间,哑着嗓子咆哮。
“你爽吗?我用对婊’子的方式对你你爽了吗?!”
有水珠大颗大颗砸在林彬蔚光裸的脊背上,下一刻就被人用力抹去,拖开一道湿痕。林彬蔚脱力的身体动了动,忽被一只宽大的手牢牢捂住眼睛,发热的掌心隔着一层薄薄的眼皮熨着他的眼球。他感受到南城刺刺的短发磨着他的后颈,听得一声短暂的从主人嗓间泄露出来的咽呜。
是下雨了……还是南城,在哭吗?
南城从来不哭。
他们大学的时候一帮人出去野营,南城和他落在最后面。那时候他一脚踩空,不小心拽着南城一齐朝矮沟里滚,南城一直护着他,最后手掌垫在他脑后磕在了石头上,五指粉碎性骨折。
他吓坏了,可南城跟没事人似的,表情都没变,还骗他说不痛,直到赶忙下山进医院拍了片子才知道严重到这个程度。
南城就是个死直男,骨子里带着封建大家长主义。他喜欢看林彬蔚哭,对自己却嫌男人掉眼泪恶心,从不轻易干这事儿。他本来就以“男人”的高标准苛求自己,遇到林彬蔚后变本加厉,别人上课的时候他已经进了实验室,等别人进实验室他开始接项目、揽私活,他是林彬蔚的男人,把自己当成林彬蔚的天。出柜后最难的那段日子里,拿不到毕业证,找不到工作,项目被打回,为了让对方安心在出租屋里待着连血都卖过。
林彬蔚恍恍惚惚的,他趴在车盖上小口地喘气,听到南城声音重新响起来。
这回再没有一点像是哭了意思了,冷酷得仿佛先前那声泣音从不存在。
“我付钱了,给钱就行,是吧?那我包了你,从此以后,你别他妈再对别的任何男人翘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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