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寻易见他醒了脸色才好了一点，他伸手挑开他额间的头发，被他头一偏置空。

韩寻易狠狠看他一眼“你真是出息!”

肖涵一笑“我不过是几天没吃饭而已，有什么要紧”

韩寻易“有什么要紧?你分明是想死”

肖涵嘴角一挑“是啊，我是想死”

韩寻易已经不想和他讲话，他一个手势，李续来了多个端茶递水的人。

他们围绕着肖涵，用尽办法，还是滴水未尽。

他再一旁看着，已不再是皱眉，脸色已经铁青“灌”

人得了口令，个个分工，咧开他的嘴开始灌，嘴易进，喉咙难进，食物飞溅，肖涵的脸被灌的痛红，确还在笑着，不知是谁使了劲，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他疼的分了心，气管呛了好几口食物，一边咳一边笑，样子难看极了。

只感到心一股揪紧，韩寻易暴躁走了过去，对着众人道“停，都给我滚”

挥散了所有的人，他深叹了一口气，慢慢平复心情，朝着侧座下来，他一边擦拭床上的污渍，一边说“肖涵你消停点，给我时间，我告诉你原因”

肖涵岂会信他，却配合着他“多久”

韩寻易摇头，他真的不知道，他慢慢抬头看他“肖涵，我爱你，是真的”

肖涵毫无波动，韩寻易说这话，也不是头一次觉得真或假，他只觉得好笑，没有什么比现在说这个更好笑了。

“你逼死我亲人也是真的，我恨你也是真的”

韩寻易无可奈何“你恨我没关系，只要不离开我”

肖涵冷哼“你觉得我要贱成什么样，才能做到不离开你”

万般不能言，只能化成一句句呼喊“肖涵……你还有没有一点爱?”

没有丝毫犹豫“没有”

不错，只有仇，没有爱。

韩寻易一副愁容已是遮盖不住，肖涵看着他，半分感觉也无，无论是快意还是什么，但是他想笑，笑他现在这个表情有何用。

“韩寻易你让我杀了你，然后我再陪你死，还有些可能?”

韩寻易感到心在抽搐，他一句句只教他一次比一次痛“你何必如此，我妹妹也因你而死，还有……”

还有什么无法说下去，不能说下去。

肖涵一听到韩世妍，不得不承认，他有过后悔，人在心里总会的想许多，合理或不合理。

若我答应她，她不会死。

若我答应她，父母不会死。

若我答应她，心不会死。

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不经历，绝不会长记性。

肖涵说“为这个，我承认，我抱歉，但几分因为我，几分不因为我，你也知道，或者都是我的错，你报复我都接受，当初我能为你疯狂，给你一条命也不是不可。但你不该报复他们，他们比我生命更重要，你这一击，我无力反搏，溃不成军。”

韩寻易轻声喊“肖涵”

肖涵叹了口气，紧闭双眼，他不愿再看他，很多事说出口，不是放下而是永远提在心上，告诫他人，也告诫自己。

他开始正常饮食，不是基于妥协，而是他有了一些希望，但又不能算是希望，因为希望是美好的，而这不是。

他开始和他同桌吃饭，韩寻易也不再严格控制他的行径，这算是共赢，他赢得了一些自由。他赢得了一些改变，他觉的只要是新的开始，慢点再慢点都可以。

肖涵已经好久没跟他讲过话，无非碰到必要时候，他也只“嗯“的一答。

韩寻易不强迫他，也不发火，有时候，他就静静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就过了好久。

韩寻易待在他身边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从一开始的一周一次，到两天一次，再到每天几小时，到最后，他索性把工作带回来做，不分昼日陪着，他们不说话，不交流，视对方为空气，也不知道是谁在折磨谁？以前爱着的时候，天天腻着也觉的少，而现在一分一秒都在煎熬。

虽然煎熬，但在此期间，日子过的是平静的，当然，除去当下一个女人的挑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