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时间久了陆蔓就会知道吴桐其实是个挺稳重的人,个性其实也并没有很活泼,相反其实还有点孤僻,但是楚镇涸这个臭不要脸的就喜欢捅咕这种孤僻的人,用楚镇涸的话说就是吴法医这人一点就炸顺着毛撸都炸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可是现在的陆蔓还并不知道。
肖辙的父亲住在学校,母亲常年在外飞来飞去,三个人聚少离多。
肖卿砚在学校住惯了,老婆也不在家,一个人早早过上了退休大爷的生活,肖辙刚回国在家没待两天就被嫌碍事轰了出来被安置在了他出国前父母给他买的房子,有住处就不挑的肖辙没意见,而且离上班的律师事务所也近。
肖辙今天去警局才发现,自己家离市局也挺近的,开车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肖辙办完事回了趟事务所拿了点资料,离开庭还有些日子,他就业不着急。
同时他也想给楚镇涸多争取一些时间。
楚镇涸以为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预审,实际上对肖辙来说不是,肖辙第一次见到楚镇涸是公安大学,肖辙十五岁出国,出国前一直住在学校里,他当时也不知道楚镇涸是哪一届,更不知道楚镇涸是什么专业,更加不知道楚镇涸是自己父亲的学生。
那次见面其实挺平淡的,肖辙长得显嫩,楚镇涸也不过是把他当成了和父母走散的孩子,肖辙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真的装作不认识路只告诉楚镇涸自己就住在教职工宿舍,最后楚镇涸把他送到了教职工宿舍楼下门卫,还嘱咐了半天一定要等父母过来。
也赶巧了门卫是新来的,也不认识他。
不过看楚镇涸现在的样子应该是不记得了,肖辙叹了口气,也不难理解,也许对于当时的警校生楚镇涸来说,帮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简直是一件太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然后肖辙就出国了,再然后就是预审的再会。楚镇涸和大学的时候一个样子,只是看起来更痞气了点,当了几年警察到时没给他增加什么正气,看着倒是匪气了不少。
肖辙翻了翻手机,里面存了不少楚镇涸的照片,这都是肖辙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收集来的,其实就肖辙本心来讲,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楚镇涸这么上心,或者说是好奇?他不知道,但是到后来他也就不在意最初的在意是为了什么了。
不管是执念还是魔怔,总之,又见到了。
肖辙把案件资料随手丢在客厅的桌子上,到卫生间洗了把脸,顺手把插在卫生间镜子上的楚镇涸的照片拿了下来。
这些是楚镇涸在警校时候的照片,大二学校运动会,楚镇涸参加了好几个项目,当时他听说楚镇涸的射击是全系第一名,他还特意多收集了几张楚镇涸端着枪带着防风镜的侧脸特写。
拿起枪的楚镇涸和平时的楚镇涸不太一样,浑身的匪气都没了,表情淡淡的,但是十分自信,仿佛那种七进七出敌人阵营兵不血刃的杀手。
肖辙把照片拿进卧室,一张一张插在了自己的衣柜大门上。
楚镇涸打了个喷嚏。
“楚队感冒了?是不是出现场的时候淋了雨啊?”陆蔓关切的问。
“那么点小雨吴法医都没事我怎么可能感冒。”楚镇涸不在意的挥挥手。
“诶!怎么还有我的事!”吴桐表示抗议。
楚镇涸揉了揉鼻子,“说,吴桐,是不是你骂我?”
“我要是骂你你现在已经打喷嚏打到停不下来了。”吴桐翻了个白眼。
“你还是骂我呢!”楚镇涸停下了车,“吴法医我看你是飘了啊!”
“怎么样啊?”吴桐挑着眉毛,“我怕你啊。”
陆蔓捂了把脸,不想理这两个人。
楚镇涸显然也闹够了,他打开车门下车,抬头看了看这个小区的布局。
老式小区,户型都不大,八十平就算大房子了,这一片多是祖孙三代挤在一个二室一厅的房子里住着,所以方媛也算是攀上高枝嫁的不错了。
楚镇涸敲了敲方家的房门。
不多时们从里面打开了,一位明显腿脚不太方便的大娘来开了门,眼睛红肿肿的一看就是哭过。
“你们是……”
楚镇涸亮了证件,“警察,您是方媛的母亲吗?”
大娘点点头。
“想必您也知道您女婿遇害的事情吧?”
大娘再点点头。
“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方便进去吗?”楚镇涸向里面张望了一下,“方然不在吗?”
“小然在他小媛家里陪着她,我老头最近腰伤卧床,我要照顾他,走不开……唉……”大娘叹了口气让开了门口,“请进吧。”
楚镇涸道了声谢率先进了屋,后面的吴桐和陆蔓也就依次进来了。
“你们坐吧,家里乱七八糟的也没收拾……”大娘把沙发上的一些衣服扒拉开,“小然这孩子……唉……衣服总是乱丢。”
“这衣服是方然的?”楚镇涸突然问道。
大娘一愣,手里还攥着的牛仔裤不知道该不该放下,“……是……是啊。”
“他平时穿牛仔裤系皮带吗?”
楚镇涸记得方然今天来警局的时候是系了皮带的,但是他一直缩着有点想不起来皮带扣的造型了。
“系的,怎么了吗?”大娘费解的说。
“没事阿姨,随便问问……阿姨,您知道您女婿有什么仇家吗?或者和他不对付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