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鹏乖乖闭了嘴，点点头。

“死者家属什么时候到？”楚镇涸又看向吴桐。

“下午。”吴桐简明扼要的说。

楚镇涸点点头，“方向暂时确定，先查吧。”

杨涛城的老婆叫方媛，她来警局的时候依旧很淡定，没什么情绪，她弟弟方然陪她来的警局。

方媛在停尸房看了尸体，和吴桐确认了死者的身份之后就一个人坐在走廊里低着头沉默不语。

方然手足无措想站在方媛身边，也不知道是要安慰还是要干嘛。

“来聊聊？”楚镇涸拍了拍方然的肩膀，把方然吓了一跳。

这倒让楚镇涸有点猝不及防。

楚镇涸疑惑的看看方然，方然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我们聊聊？”楚镇涸又把问题问了一遍。

方然下意识的去看方媛，陆蔓已经坐到方媛身边柔声安慰她了。

“有女警陪着你姐姐，你放心吧，我们跟你了解点情况。”

方然又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哦哦……好……”

楚镇涸冲程鹏点点头，两人带着方然去了会客室。

会客室摆着沙发茶几，床边还有绿植，看起来挺温馨。

方然应该是从来没有进过警局也没有来认过尸，整个人特别拘束。

程鹏给方然倒了杯水。

“谢谢……”方然道谢的声音有些干哑。

“别紧张，我们就是理性询问，你也看到了你姐姐那个状态不太适合现在询问。”

方然点点头表示理解。

“你姐姐和你姐夫感情好吗？”

方然听到这个问题手下一顿。

“什么意思？”方然的声音不仅干哑还有一丝颤抖。

“你别紧张，例行询问。”楚镇涸只好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温和表情企图让方然放下戒心。

方然低下头双手端着一次性杯子，手指指肚在纸杯上来回摩擦。

楚镇涸没有遗漏这些小细节，他很有耐心的看着方然等他开口。

程鹏端着本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们感情……还好……”方然依旧低着头，“我……姐姐和姐夫不和我们一起住，我还在家里和父母住，平时在学校住校……只有偶尔周末见到他们……所以在我看来……他们感情还好。”

楚镇涸点点头，“你知道你姐夫有什么抽人吗？”

方然又开始摩蹭指肚。

“我不知道……姐夫做生意我也不了解……”

楚镇涸“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觉得你姐夫生意上有仇人？”

方然又陷入了沉默。

楚镇涸很耐心得等着。

“我不知道……”

等了很久，才等来这么一句话。

楚镇涸拍拍程鹏的肩膀，“你去给这孩子买点吃的，你看他脸色白的，吃完好好休息，程鹏，你送他们回家。”

程鹏突然被分配工作没反应过来，楚镇涸都出门了才愣愣是“哦”了一声。

陆蔓还在安慰方媛，方媛到是不像刚刚那样眼神空洞沉默不语了，她看着楚镇涸的方向，一直盯到楚镇涸从会客室出来，把楚镇涸都盯毛了。

陆蔓倒了杯水给她。

“喝点水吧。”

方媛歪了一下头，眼神还是有点拧，她慢慢的把视线转到陆蔓手里的杯子上，她伸出手慢慢接过杯子，会客室的门又开了，方媛猛的抬头，才看到是方然出来了，她手一抖纸杯掉在了地上。

“小心！”陆蔓赶紧扶住了方媛的肩膀，“没烫到吧？”

方媛却愣愣的看着地上还在左右摇摆没挺稳的纸杯，仿佛突然崩溃一下，眼泪大颗大颗无声的掉了下来。

哄人又是一阵的手忙脚乱，把这姐弟俩安顿好也是一番大功夫，等好不容易忙完了楚镇涸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赖江月就来急吼吼的撞开了楚镇涸的办公室门。

“楚队！行车记录仪里的数据恢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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