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镇涸一愣，他没想到许飞航竟然只是为闵佳思开脱。

“我确实认识她，很意外，可人和人的缘分就是这么意外，我机缘巧合的认识了她，这不算什么。”许飞航向前探着身子，“警官，你们找我来就是找到了我杀人的证据吧。”

楚镇涸点点头。

许飞航突然开始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他的眼角开始流泪，慢慢笑声减缓，他开始抽泣。

楚镇涸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一直等到他情绪平稳下来。

“好些了吗？”楚镇涸问道。

“好多了。”许飞航说，“闵杰和辛志学都是我一个人杀的。”

刚还一副什么都有不认的样子的人突然认了两庄杀人案，这进度让人诧异。

楚镇涸也禁不住皱起眉。

“你要连辛志学得案子也认？”

“对。”许飞航说道，“我都认。”

“你光认没有用。”楚镇涸严肃的看着他，“仅有口供是不行的，你认罪但是没有证据一样是无罪，别想替人顶嘴。”

许飞航笑了笑。

“还有，别以为自己妻儿都没了孤家寡人死就死了。”楚镇涸敲了敲桌子，“你还得活着，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赎罪，法律来决定你是否要用死亡还偿还罪恶，如果法律决定你还要继续活着，那你就要活着，如果你死了，谁来记得你的妻儿，谁记得你儿子？”

许飞航愣愣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一直到儿子自杀才发现儿子异常，所以要为儿子的死赎罪？”

“你闭嘴……”

“那你就活着，活着记住这种感觉，这种愧疚和痛苦会陪伴你一辈子。”楚镇涸盯着他，“除非法律给了你结果，不然你不许用死来逃避结果。”

许飞航抱着头，手铐哗啦哗啦的响着，所有人都是安静的，唯独楚镇涸的耳机里传来声音。

“老公，真帅。”

楚镇涸笑了笑摘下耳机，叫陆蔓整理记录出去，自己则是站起来看了一会许飞航，慢慢地许飞航冷静下来，楚镇涸就打算扭头走掉。

许飞航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楚镇涸一惊转过去看。

许飞航的双眼通红，面无血色，但是眼神十分清醒。

楚镇涸突然觉得他要说什么。

许飞航把楚镇涸的手掌翻过来，在他的掌心用手指画了个什么符号，然后小声对他说。

“小心律师。”

之后许飞航就坐了回去，垂着头，完全没有了刚刚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他现在就是个标标准准的认罪了的犯人呢，了无生趣。

楚镇涸呆呆的看着手心，许飞航刚刚在他手心里画了一个三角，什么意思？这次交换杀人是三角促成的？那难道闵佳思的聊天对象是三角？那闵佳思去哪了？是不是三角把她藏起来了？可是三角要她干什么？

想到这里楚镇涸的后脑猛地一疼，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想着。

也许三角……需要闵佳思继续为他杀人？

可是，小心律师是什么意思？律师……

楚镇涸心里浮现出了肖辙的样子，他猛地回头去看单向玻璃。

他不知道肖辙是不是还在那后面，有没有看到刚刚的一幕。

肖辙在陆蔓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再继续看审讯室里面的情形了，于是他也不知道刚刚几秒钟发生了什么。

楚镇涸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肖辙自然的应了上去。

“你的猜测是对的，看他的反应却是如此……我还有个重要的线索和你们说。”

“什么？”

楚镇涸扫视了一圈众人，“案子和三角有关，刚刚许飞航在我的手心画了一个三角。”

肖辙迅速皱起眉来。

楚镇涸忍不住去看肖辙，他还在思考刚刚许飞航所说的小心律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三角是律师，还是律师有什么问题……还是律师是什么人的代号。

楚镇涸的脑子一片乱麻完全理不清思路。

他的潜意识里告诉他要相信肖辙，肖辙已经把自己的事情都和他坦白了，不论是感情淡漠的事情，还是喜欢自己很久的事情……

肖辙都已经把自己找给他了，他怎么还能怀疑肖辙。

可是作为一个警察，他要怀疑一切需要怀疑的。

肖辙察觉到了楚镇涸的视线，于是去看他。

“怎么了？”

看着肖辙无辜的视线楚镇涸又突然觉得自己在呢么能怀疑肖辙，简直是畜生。

“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吧……”楚镇涸叹了口气。

“我给你按按？”肖辙问。

“还是我给你揉揉腰吧，还酸吗？”

两人开始旁若无人的腻乎起来，陆蔓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俩，但是程鹏就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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