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谦看着他们对他们淡淡的微笑。

两天，方谦就已经瘦到颧骨凸出，眼睛下面挂着深深的黑眼圈。

“我知道了。”楚镇涸对他点点头。

葬礼开始以后，肖辙时不时地去观察方谦。

“楚镇涸。”

“嗯？”应了一声以后楚镇涸才突然发现肖辙对自己的称呼变成了名字，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方谦一直在看时间。”

楚镇涸也看向方谦，也发现他时不时看一看手上的表。

“好了，今天他妻儿葬礼。”楚镇涸拍拍肖辙的背，“别太逼他了。”

遗体被送去火化了，楚镇涸和肖辙坐在众多来参加葬礼的人中间。

这里大部分是方谦夫妻俩的亲友，也有一些社会人士听闻两人的事情来参加葬礼。

还有方谦妻子的主治大夫以及幼儿园的几个老师。

“你是警察吗？”

楚镇涸突然被人问话，一看发现是在幼儿园里见到过但是没说过话的老师。

“听说你们抓了赵路又放了？”

赵路靠着手铐进来大摇大摆走出去，消息想要封锁根本不可能。

“你有什么事情吗？”楚镇涸正色起来。

“我……我不知道孩子的话能不能作为证据……”那名老师眼神闪躲，“这是当年调查结束以后有个孩子告诉我的……我……我当时不想多事，就什么都没说……”

“你说，你现在告诉我也一样。”

老师左右看了看，小声和楚镇涸说，“有个孩子告诉我，他好几次看到赵老师带小凡偷偷出去，回来的时间看到小凡脖子被小虫子咬了，他去问赵老师，赵老师就给他糖吃让他不许告诉别人……”

“可他告诉你了。”

老师一愣，随即又难过起来，“他信任我，才告诉我……可我是个混蛋，我辜负了一个孩子的信任……我……当年我如果说出来，也许就不会出现后来的事情了。”

“那你当年怀疑过时赵路带走了周凡吗？”

老师一愣，却摇了摇头，“我完全没有想他是不是恋童癖，而且……当年他太镇定了，完全不让人怀疑……后来他一直安安分分的，我以为没事了，直到浩然丢了以后我内疚了好久，但是后来赵路辞职了。”

楚镇涸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有什么视频音频或者照片证据吗？”

老师一愣摇摇头，“没有。”

“谢谢。”楚镇涸说，“带着这份内疚以后做个好老师吧。”

老师一愣，眼睛一红便无声的淌出了泪。

楚镇涸和方谦握手。

“方先生，今后一个人也要好好活着。”

“我会的。”方谦扯出一个笑容，楚镇涸的手机突然响了，“楚警官，你电话响了。”

“不好意思。”刑警要二十四小时开机二十四小时待命，楚镇涸不敢耽误，赶紧掏出手机。

是程鹏的电话，难道赵路那里有新线索了？

带着疑惑，楚镇涸接起电话。

“喂？”

“楚队。”电话那头的程鹏声音十分凝重，“赵路死了。”

“什么？”楚镇涸眉毛拧在了一起。

肖辙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他看向方谦，方谦的嘴角勾起一抹若隐若无的笑。

楚镇涸挂了电话，也深深的看了方谦一眼。

“楚警官有事的话就走吧，你们警局的事情要紧。”

方谦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那我们告辞了。”

楚镇涸扯了扯西装领带。

楚镇涸能穿西装的日子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笔挺的双腿在西装裤里看起来更长更直了，扣的一丝不苟的衣领让楚镇涸看起来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可他现在把领带扯开把衣领扣子解开，不知怎么硬是多了一丝纨绔的意味。

即便知道出事了，可肖辙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赵路死了。”

上了车楚镇涸直接把领带拽了下来，把西装外衣的扣子全解开，把用发胶竖起来的头发抓开。

肖辙看的有点愣。

“发什么呆？”

“啊？”肖辙仿佛突然惊醒。

“赵路死了。”楚镇涸又重复了一遍。

“方谦？”

“还不知道，吴桐现在应该也赶过去呢，方谦这几天已经在忙葬礼，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还有警员蹲守……”

“警员不可能蹲的很近看到一丝不差的，平房和楼房不一样，出去进来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非要走门，具体的呢？”

“程鹏还没说，要去现场看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