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随口一说……”

肖辙趴在楚镇涸身上笑了。

“哎呦……你下手真狠啊，给我看看青了没有？”

肖辙放开楚镇涸，撩开他的T恤看到刚刚自己掐的地方已经紫了。

“紫了。”

“媳妇，你太狠了。”楚镇涸摇摇头，“夫纲不振。”

肖辙把手伸了进去，凉丝丝的指肚按在青紫的部位按揉。

“好点吗？”

“嗯……还行。”

“你为什么打他？”

“生气啊。”楚镇涸斜靠在桌子上，“从他的表现来看凶手一定是他了，可……唉，方先生的愤怒我理解……我是恨自己。”

肖辙有些不解，“为什么恨自己？”

“找不到证据，是我们办案不力。”楚镇涸看着肖辙，“你之前做律师，你知道。”

肖辙摇摇头，“定罪的工作又不是你们做，本职工作做好，实在做不到，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吗……”

“肖辙。”楚镇涸叹了口气，“我以前和你说过。”

肖辙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我是警察，维护法律保护民众是我的责任，罪犯就在我面前，我却只能放他走，这就是我的错。”

“不是你……”

“就是我的错。”楚镇涸打断肖辙的话，“我没找到证据，犯罪不可能毫无痕迹，我没找到，就是我的错。”

肖辙看着楚镇涸，似乎还是不太明白，可看他坚持便也不再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说的想帮我是怎么帮我，你们律师手段肯定很多，但是……”楚镇涸笑了笑，“法律的威严不可侵犯，这也是我的责任。”

“我知道了。”肖辙点点头，“我陪着你，你站在光明，我就站在光明。”

楚镇涸侧依在桌子旁，肖辙为了帮他按腰所以人是趴在他身上伸手到他身后的，所以现在没有站直，肖辙的下巴抵在楚镇涸胸口，抬着头和楚镇涸说话。

大概是第一次见这么软绵绵的肖辙，楚镇涸才突然有了他们差六岁的实感。

之前虽然知道肖辙比他小六岁，而且长得又嫩，搂着他跟抱未成年似的很有罪恶感。可肖辙一直表现的很想成熟很职业，气质上比年龄大一些，所以一直也没什么年龄小的实感。

现在他软趴趴的赖在自己身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突然就罪恶感飙升。

“肖辙。”

“怎么了？”

“你真的有二十三岁？不是十七八吗？”

肖辙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想到楚镇涸突然问这个，“要看我身份证吗？”

“不用，我看过你身份证……”楚镇涸懊悔的叹了口气，“我感觉我现在看上去像是个诱拐高中生的怪大叔，我更生气了。”

肖辙笑了，“我成年了，你没犯法。”

楚镇涸糊了把脸。

“工作吧。”

“嗯。”

方先生应该是冷静多了，陆蔓守在会客厅里，程鹏守在会客厅外。

方先生敢一个人来警局杀赵路那也有可能做了自杀的两手准备，绝不能让他在警局出事。

楚镇涸和肖辙进去的时候陆蔓还在劝方先生，方先生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面色苍白。

“方先生。”楚镇涸开口，方先生睁开了眼睛。

方先生听出了楚镇涸的声音。

“如果小张没有按住你，没有夺下刀，我是准备用身体去挡刀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揍他？”方先生的嗓音沙哑，说了进会客厅以后的第一句话。

“因为他是混账。”

“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要救他！”方先生突然红了眼睛，他双手颤抖的冲楚镇涸咆哮。

“因为我是警察。”楚镇涸盯着方先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方先生捂住脸，先是大笑后又大哭，哭声逐渐变得撕心裂肺。

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

“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却连仇都不让我报……”

“方先生……不值得……”

陆蔓本还想安慰他。

“我只剩下我这条命了！值得！”

“能审判他的只有法律，不能是您……”

“可他还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你们把我关起来……把我关起来！让他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方先生站了起来，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全身都在激烈的颤抖，“你答应过我的！”

陆蔓没了言语，方先生腿一软“梆”的一声跪了下来。

“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我抓住凶手！让他付出代价！给宝宝报仇！可现在呢！宝宝走了！她也没了！只剩下我……只剩下什么都做不了的我！”

方先生把头抵在地上，不住的抽搐。

“我……我什么都做不了……对不起……宝宝……”

“陆蔓……”方先生跪趴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呼吸声越来越不对劲。

楚镇涸大喊道，“快叫救护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