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好两颗子弹都打穿了，不用再取子弹。手术以后也给叶柳生打了阻断针做了检查。

叶柳生被推出了手术室推进病房，手铐一直把他牢牢铐在手术病床上。

“我们去吧。”肖辙对陆蔓说，“让他认罪。”

叶柳生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陆蔓和肖辙留了两个警员在门口，然后两人走进了病房。

“叶柳生。”

可能是打了麻药的缘故，叶柳生的反应有些迟缓。

“说说吧，你是怎么杀死周庆宏的。”

肖辙的话开门见山。

“我是为小春报仇。”叶柳生嗓音沙哑，听起来也没多少力气。

“当年你女儿还是个未成年人，你们如果选择报警，那周庆宏现在可能还在监狱里，你们也不会这么多年过的如此拮据还担惊受怕。”肖辙轻蔑的笑了笑，“你们到底图什么？你以为你很正义？你给女儿报仇？你不怕死？”

陆蔓默默站在肖辙身边。

“你伤害了一个警察。”肖辙淡淡的说，“你知道你会为此付出代价吗？”

叶柳生嘿嘿的笑起来，“谁不会死呢？警察都是没用的东西……”

肖辙凑近他，“你觉得女儿被一个老男人弄大肚子十分丢脸，你们没有告诉学校，没有报警，低声下气的求周庆宏不要在继续害叶春，给他钱让他不要说出去。你关着叶春，你觉得每个人看她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已经没有了贞洁的荡妇……”

“闭嘴！”叶柳生眼睛里布满红血丝，额头上爆起青筋，手由于麻药用不上力气，可还是拉的手铐哗哗响。

“于是你打她骂她，让她不许出门让她反省自己的错误，她是个丢人的孩子，是你的负担……”

“你闭嘴！”

“直到她自杀了，你又把一切错归咎于周庆宏，你觉得是他对叶春的伤害导致她自杀……”

“就是那个畜生！如果不是他……小春怎么会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没人要的赔钱货！”

陆蔓咬着牙攥紧了拳头。

“于是你杀了他。”

“对！我准备了周密的计划！我在我们每次交易的对方约他，他来了……然后我用火筷子捅穿了他的心脏！那个肮脏的心脏！”

肖辙站直了身体。

“我给小春报了仇！”

病房里只剩下了叶柳生在歇斯底里的大笑。

半晌肖辙叹了口气，“害叶春跳楼的人不是周庆宏。”

叶柳生的笑声戛然而止，陆蔓也茫然的看向肖辙。

“是你。”肖辙看着叶柳生，平静的陈述道。

“不可能！我是她亲爸爸！我怎么会害她！你骗人！你骗人！”

“难道不是吗？在她需要你保护她的时候你带着她向伤害她的人妥协了；在她需要你安慰的时候，你把她关了起来，你打她骂她给她二次伤害……没有人看不起她，没有人不要她，可你让她知道，她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即便她能走在阳光下，她也再不能看到光明了。”

叶柳生惊恐的看着肖辙，“不……不！”

“她受不了了，这样的一辈子，她不想要了。”

“不！骗子！你骗我！”

“她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

“闭嘴！”

“害死她的人……”

“我叫你闭嘴！”

“是你。”肖辙盯着叶柳生，一字一句的说。

不再理会歇斯底里大叫着的叶柳生，肖辙扭头走出了病房，门口的警员立刻跑进去按住叶柳生，陆蔓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快跑而来的护士被肖辙擦肩而过。

肖辙都全然不理会。

他回国，他来警局，他做顾问，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人。

那个人现在另一间病房里，打了痛苦的阻断针，等待一个一线天堂一线深渊的检验结果。

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他。

肖辙咬了咬下嘴唇。

肖辙推开病房门，楚镇涸蜷缩在床上，看着全然没有刚刚现场的精神头。

“先接回去吧。”刚刚的医生说，“接下来只能等结果了。”

肖辙点点头，他走到床边俯**对楚镇涸说。

“回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