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都不说什么,他们能怎么办?
于是,等谢彦斐被抱到主营帐,神清气爽地自己跳下来,这样总不会再对他出手了吧?好歹也是半个主子了。
“哦对了,你在这大邵什么职位啊?要不要去见见你们上峰,顺便告诉一下我们的关系?”谢彦斐觉得既然要做,不能落下一兵一卒,一上峰。
这下子那十几个人更懵了:“???”他疯了吧?这大邵谁敢当太子上峰?这不是要谋反吗?这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裴泓看他一眼,倒是好脾气,“不必。”
谢彦斐眯眼:“不必?你是不是打算娶上峰家的小姐所以才不肯去见?”话本里可都是这么写的。
裴泓沉默良久,看了眼已经震惊的张着嘴傻了眼的众人,默默道:“孤就是这大邵军营位置最高的。”
谢彦斐没想到这厮位置还挺高,一喜,刚要夸上一句,只是……“孤?等等,你这个孤别是自称吧?不对啊,不是说邵太子带兵,你怎么可能是最高的?”他说完,默默环顾一圈四周,发现所有人都一脸惊恐看着他,他再瞅着一脸淡定的裴泓,望着那张俊美无双的脸,脑子里一根断了的弦嘎嘣连上了,他指着裴泓,抖着爪子,“你你你你别告诉我……你叫裴泓。”亲娘诶,他不会是亲手把自己送给了书里最最最最……的大暴君吧?
谢彦斐期许的瞅着他,就看到裴泓慢慢摇摇头,他刚想松口气,就听到裴泓慢悠悠道:“如今叫邵泓,裴那是以前的名字。”
谢彦斐:“…………”
他现在退婚还来得及吗?
谢彦斐接下来一整天都脑子嗡嗡的,他后悔啊,他后悔当初没问清楚裴泓的名字,他就听到许老三喊裴泓施兄弟,现在想想,当时裴泓应该是刚眼睛能看到逃亡,他生母姓施,可当时他哪里能想到他随便救个人就是个大反派。
谢彦斐以前还想着自己怎么就穿到一个村子里来了,现在看来,这是书中给反派的一个金手指啊,要没有他刚好有银钱,就算是裴泓侥幸救了,摔断腿不好好医治,怕是也……
可,可本来是个能搭上反派建功立业以后走上人生巅.峰的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他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太子妃?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加上白天被屠副将给吓到了,晚上谢彦斐就发热,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没有身穿,而是魂穿,还提前了很久,穿到了还没死的大谢五皇子身上,他浑浑噩噩的做着梦,最后醒来之前的一幕,是在杜家他第一次见到还瞎着眼的裴泓,对方朝他温润的笑着,与这时候冷脸没有任何表情的大邵太子完全不同。
谢彦斐这一觉一直睡了三天,加上惊吓还有前段时日大谢日夜医治伤兵,头一天晚上退热之后他一直就这么又睡了两天,所以等谢彦斐醒来时觉得浑身都睡得软绵绵的,不过身上倒是清清爽爽的,躺在软软的锦被上,头顶则是一个帐篷。
他歪头,向一侧看向外间,说是外间,也不过是挡了一个屏风,他还有些晕,等睁开眼,脑海里闪过睡梦里的情景,明明那么不可思议,却又觉得真实的像是发生过一样。
他无声无息坐起身,拿过旁边外袍穿上,这才慢吞吞绕过屏风,就看到裴泓就坐在外间的桌前,单手撑着头闭眼睡着,他站在门口半天,不知道是不是睡的太久或者是梦里最后裴泓那个温润的笑太过温柔,竟是让谢彦斐怕不起来,他站了半天才上前。
裴泓从谢彦斐醒来就知道了,他武功高警惕性也高,只是却没睁开眼,头一天这人突然就发热昏睡不醒,军医说是累着了,他一直看着人退了热才继续带兵打仗,只是到底如今是他的人,营帐里多了一个人,一开始他还不习惯,可后来两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在河里被对方的热情给吓到了。
他一连两晚都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里他身处在大邵的皇宫寝殿里,他是皇帝,而这个人……则是君后,他们白日里同吃同行,而晚上……
裴泓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那种奇奇怪怪的梦,可一连两晚,一开始醒来对着这人尴尬不已,可如今竟是有些分不清梦里是真是假。
谢彦斐犹豫要不要跟裴泓商量商量,他没想到对方会是那个暴君,这跟他想的完全不同,只是他刚靠近,就看到裴泓慢慢睁开眼,黑漆漆的瞳仁睨着他,淡漠的眉眼无波无痕:“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