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君寻了个僻静处修炼,少了沈星琏在他身边,新月峰突然变得有些空荡。光华君原是极爱静的,他居住的新月峰也犹如广寒仙境,人迹冷清,连植被都是清一色的竹林。可自从沈星琏到来,新月峰突然变得灵动起来。沈星琏很听光华君的话,他从不打扰光华君清修。在修炼闲暇之余,沈星琏还主动包揽了新月峰的洒扫任务,又在后山种了一片仙果。光华君与他相处久了,也习惯了他的存在。他觉得新月峰被沈星琏改造的很舒适,便也默许了他的做法。
忽然之间,光华君停止了吐纳,原本紧闭的双眼也随之睁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低头,地上有传送阵法亮起,却很快又消失不见,是传送灵符的气息。
光华君心中疑惑,近日下山的弟子只有沈星琏一个,算时间应该刚到蓬莱不久。蓬莱的禁制一向严密,魔教修士绝无可能接近,否则便会触发雷阵。沈星琏这么快便用出传送符,莫非是有应付不了的险情?他抬手招来佩剑,径直飞向正殿的方向。天元宗设有限制法术,缩地成寸之类的法术在宗门内无法使用。他进了殿门借助水镜开始测算沈星琏的方位,水镜中泛起涟漪,却显示出一片空白。
“竟然有人出手扰乱天机么...”
光华君沉思片刻,表情慢慢严肃起来。他手指点上水镜,加大灵力的输出量,又一次开始推衍,这次他看到了沈星琏的境况。沈星琏被两位金丹围攻,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身上布满深浅不一的伤痕。水镜只能显示影像,却不能传送声音。光华君只见二位金丹用剑抵着沈星琏咽喉,而他怀中却紧紧抱着光华君交给他的九转混沌丹,不肯松手。
光华君心中燃起淡淡的怒气,作为蜀山一辈的后起之秀,修为更是无人能及。就算一些老牌门派的长老也都对他十分客气,究竟是谁如此狂妄,竟敢出手伤了他的徒弟!
“锵——”
沈星琏将仙丹紧紧护在身下,闭了眼准备挨下那来势汹汹的一剑。修真界中杀人夺宝是常事,沈星琏只能感叹自己时运不济,又修为浅薄,面对高境界的修士毫无还手之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护好师尊给他的丹药,绝对不能轻易让贼人夺去。
想象中的死亡却没有到来,沈星琏只听见清脆的佩剑断裂声。光华君拂袖,将那二人剑身拦腰折断。他一扫往日的漫不经心,语气阴寒的似乎要结成冰:
“是谁给你们的胆量,出手伤我爱徒?”
那两个金丹修士见光华君到场,顿时收了手。他们在光华君强横的威压之下动弹不得,只能彼此使了个眼色,暗中预备好师门给的保命法器。光华君眉头微皱,又一挥手,方才被折断的剑尖掉了个方向,穿透二人肩膀,将他们狠狠钉在地上。
光华君不喜争斗,平日除了同门之间的切磋,都极少出手。事实上,够资格惹他出手的人也实在不多。如果不是这两个修士不知天高地厚,将算盘打到了光华君亲传的头上,他也断不会同两个小辈计较。
“我,让你们走了么?”
见光华君动怒,二人自是不敢不理。两个小辈修士只能强忍疼痛,撑着一口气回答问题。看上去较为年长的那位先开了口:
“禀...禀光华君,我二人是玉音宗低级弟子,见贵徒身怀灵丹一时糊涂起了歹念...望您念在蜀山同门的份上,留我们一条性命吧!我们日后必定登门谢罪,再不敢为难您的弟子!”
奇怪的是二人请罪时似乎一点都不慌张,仿佛这个场景已经被演练过无数次,而且笃定光华君不会为难,定会给他们一条生路。他们解释的滴水不漏,仿佛真的只是一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