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词看看章茴和萧鸢,叹气道:“我从来没见灵儿发这么大的火,想必这次这事真的让她难心了,不过泠姬妹妹那里……哎,妹妹也没错,灵儿也没错,这如何是好呢。”方词说完,自己也忧愁起来,放下碗筷在那里叹气。
章茴听了之后,面无表情,想了片刻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我去试试。”说罢,章茴也不管萧鸢方词,径直走了出去。
这一夜,林灵点灯熬油的工作,困了也不睡,只是拼命的工作,想忘了烦心的事。那面泠姬在夜里不住的叹气,然后就流泪,也是夜不能寐,两人就这么熬着,谁也不理谁,谁也不拖让谁。
第二日一早,笑脸阎王突然求见林灵和泠姬,这林灵和泠姬都是各自折腾到天亮才睡,刚迷迷糊糊有了困意就被吵醒,二人皆是一股怒气来到客厅。
泠姬一见笑脸阎王,眼睛都立了起来,恨不得有把刀立刻杀了他,笑脸阎王也从来没见过满眼血丝,如此愤恨的泠姬。
笑脸阎王突然跪下,对着泠姬“当当当”,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抬起头来对着泠姬和林灵说:“大人,夫人,我知道这两天你们为了我一直争执不下,大人想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而我确实是害了夫人一家的仇人,罪无可恕,我也无可辩驳。罪犯何德何能……竟……大人,我去过我母亲的坟前祭拜过了,见了您给我母亲修的坟,罪犯生生世世感念大人恩德,我这几个月经历了太多,生生死死,恩恩怨怨!回想之前,仿佛大梦一场让人不堪回首……夫人……”
笑脸阎王说到此处,眼中似有泪痕,而后又是恭敬的磕了一个头,对泠姬说:“夫人,我知道我十恶不赦,罪无可恕,但林大人是我的恩人,我本是必死之人,如今有机会报答大人一二,替大人稳定漕帮兄弟,不使他们生事,不再危害一方百姓,我死前能为大人略尽绵力,也是我的心愿。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求大人网开一面绕我一命,只是在死前,希望能抓住这个机会,让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一段路,可以走的堂堂正正,来日到下面见到我娘,我也无悔。大人,泠姬姑娘,今日,我在这里自断一臂,算是我的押金,等大人平稳过度这段时间,我李德才绝不惜命,这把刀就交给您,您随时取我性命!!”
说罢,笑脸阎王从腰间抽出一把斧头来,伸出自己左臂,猛地就砍了下去,一斧没砍断,笑脸阎王哭喊着,咬着牙,又使劲的砍了一下,整个小臂就被自己这样活生生的砍了下来。林灵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看到此情景,吓得差点晕了过去,泠姬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也吓的脸色煞白,一下就钻进了林灵的怀里不敢再看。
“笑脸阎王!!你干什么!!你!!!你要吓死我么!!来人啊!!快!!快!!快救他!!我靠!!!我靠你大爷!!!”
林灵此时已经懵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于是急忙喊人,这时王子腾等人也在府上,听见林灵歇斯底里的在屋里喊,都以为林灵发生了意外,于是纷纷蹿进屋里。
见笑脸阎王捂着自己的手臂在地上翻滚,王子腾大概明白一二,于是急忙在现场指挥,替林灵把诸事一一料理明白。
等王子腾安排完后,转头问林灵:“这是怎么了?”
“我TM哪知道,一言不合就砍自己,这也太楞了吧!!我靠啊!!吓死我了!!”
林灵着实的被吓到了,回到书房内感觉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无法专心做事。心中总能浮现他砍向自己时的样子。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林灵依旧独自在书房里,泠姬此时突然推门进来,二人彼此对看一眼,林灵仿佛有许多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怕是说多错多,只好沉默。
而泠姬走上前来,突然脱光自己身上衣物,对着林灵冷漠的说:“大人,我这每一寸肌肤,都是给了他的,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你瞧,我到现在都记得……他如何要的我,我如何歇斯底里的反抗……你说我是你的夫人,你说你在乎我,那,你夫人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别人摸过的,你是在乎,还是不在乎呢?” 泠姬又冷又魅的在林灵面前表演这段精彩的独角戏,试图逼迫林灵改变注意。
林灵看着泠姬这样,依旧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加上今天自己被笑脸阎王吓的不轻,整个人精神极度紧绷,于是,林灵真的火了。
林灵上前弯腰拾起泠姬的衣服,轻轻的抖了抖,然后披在泠姬身上,平静的说:“泠姬,我知道你不会放过他,但我没想到你也不放过我。我太累了。”
说罢,林灵带了两个亲兵就出去了。林灵这肚子邪火也无处发,恨自己不能稳定住漕运,又恨自己不能体谅泠姬杀父之仇,更气泠姬对自己一点都不体谅,不理解自己的为难。
林灵不知道在轿子里坐了多久,满脑子都是这些乱事,像是无数根丝线缠绕起来一样纷乱扰心,正想着,突然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林灵掀开轿帘,只见一大群人围在一个店门口,抬头看去,店上招牌写着“似仙楼”。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人?他们在干嘛?”林灵好奇,不禁问道。
身边亲兵跑去打听后回来说道:“大人,今天是上官甜叶姑娘生日,这些人是在外面等着给上官姑娘过生日的。”
“上官甜叶?是谁啊?”
“回大人,她是秦淮八艳之一,已琴艺高超驰名江南。”
“哦,那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继续走吧,咱们绕过前面就回府好了。”林灵出来这么久,又放心不下家里,平静了一会觉得还是得回去。正此时,突然被楼上的一个姑娘看见,不知姑娘跟身边的丫鬟说了什么,小丫鬟便飞速的跑了下来,拦住林灵的轿子大声说道:“轿子里的人留步!上官甜叶姑娘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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