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黄老板，久仰久仰啊！”林灵见黄计已经在饭桌前等候，于是快步走过来。

“草民黄计，参加钦差大人！”

“快起快起！今日早起这喜鹊便叫，原来是有贵客登门，黄老板快入座，可不要多礼啊！”

“不敢不敢，鄙人那是什么贵客，不过一个混饭吃的人罢了！大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黄计把所有人见林灵的客套话又说了一遍，林灵早就听的无聊，不一会就开始走神。

“黄老板今日登门，是有何事啊？”林灵实在不喜欢他们绕来绕去的聊天，于是开门见山问道。

“草民早就想拜访大人，但知道大人这些日子忙，所以也未敢打扰，今日，我恰巧得了一玩意，我们大男人也用不上，卖了也不值几个钱，给夫人用吧，她们又配不上，恰巧，大人是一巾帼，又听说大人喜欢饮酒，刚好可以献给大人！”说罢，黄计拿出个不知道什么玩意，不过确实纯金打造，再仔细看，原来是一精巧的小酒壶，上面嵌满了宝石，花纹秀气，看起来像是适合女子携带的。

“呦，这是酒壶吧？好精巧。”林灵心里暗叹，这古代人的手艺真是好啊！！！但嘴上却说：“这酒壶，是给小女子用的，我这喝酒都用坛，黄兄可是误会我了，我喝酒，不讲究的！既然说到这，来人啊！上酒！我与黄兄饮几杯！！！”

黄计从未见过上门送礼，大清早，话还没说几句就开始喝酒的，往日送礼，无论清廉不清廉，总是要勾心斗角几个回合，这还没等开始，就喝上了！

“大人……您真是豪爽啊！呵呵呵呵……”这侍奉的是张火和李金，李金这滑头，一看这架势，立刻拿出来林灵带来最好的酒，一坛酒要20两银子，纵然是黄计大盐商，平时也不舍得拿这种酒在早晨闲喝。

这酒一倒上，黄计就知道这酒价值不菲，“呦，大人，好雅兴啊，我真是借大人的光了，有这好酒喝！”

“哎，没什么，不过是寻常，黄兄消息灵通，自然知道小妹在京城也是有处买卖，虽赚不了多少钱，养家喝酒，到是够了。”林灵的戏楼，每年也就赚一二万两，与黄计自然是比不了，而此次来江南，赎泠姬、打点关系，七七八八也就把这两年攒的钱都花没了，但在此处，还是得打肿脸充胖子，省着叫他们盯上自己没事送礼。

“大人真是当官发财两不误啊，哈哈哈哈哈！”黄计陪笑道。“黄某不才，但对做生意也是略知一二，大人此次来江南，单说把泠姬姑娘赎了，就花费大半吧，草民与那翠香阁的老妈妈相熟，大人早说，我就把泠姬姑娘送到大人府上，何必大人破费呢。”黄计是商人，自然知道林灵当官赚不了多少钱，赎泠姬简直是天价，猜想林灵这么能花钱，便试图探个口风，看看有没有机会打点一下，省着她在这兴风作浪。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无所谓的。没了再赚呗，够花就行。”林灵不乐意黄计这般试探，于是冷漠的说了几句，又道：“以后做生意的事还是得多跟黄老板多学啊，黄老板，我一会还有公务，恐怕不能陪您，您还有其他事？”林灵此话分明是要送客，黄计一听，于是道：“哦，还有一事向大人赔罪，前日我手下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人和萧姑娘，他也是活该，多谢大人帮我清理门户，还请大人不要动气，我回去后，定当好好管教其他手下！黄某在这里给大人赔罪了。”

“哎，这那里的话，那笑脸阎王我本要饶他一命，可他诬陷曹大人，这可不是随便说的啊！本官已经调查清楚，却属诬陷，这罪可不轻，我就按咱大燕的律法处置了。”林灵避开自己，把事情往曹知府身上扯，心内自然明白，这些人都是一条绳上的，想找茬也别往我这找。

“是是是，大人处置的是。但听说大人把他尸体也拖回府中，大人，这等狗奴才，别脏了大人的地方，我找个乱葬岗子，扔出去便是，也不劳大人动手。只是他家尚有一老母，念她老迈，也不知可否斗胆，让草民领了他尸首，找个地方埋了他，也让她老母知道有个去处看一看。”

“诶，你怎么不早说！”林灵一拍大腿，惋惜的表情说：“我已经让人扔出城外十里的乱葬岗了，你去哪看看，兴许还能找到！！哎呀！你早说呀！！”林灵装作惋惜到。

“啊？他真死了？大人已经将他扔出去了？”黄计狐疑的问道。

“是啊，昨天当街打死的啊，也是昨晚拿扔出去的，你不知道？”林灵故意的问道。

“昨天？”

“对啊，你看，那车上还有血呢，也不知道刷干净了没有！哎呀！真恶心，这饭都没法吃了！”林灵装出小女生厌恶血迹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那好，草民也不打扰大人，先告辞了”说罢，便跟林灵请安欲往外走。

“等等，这酒壶太小，我用不上，你带回去给你夫人吧！来。”林灵定然是不能收他东西的。

“这……好，大人既然海量，自然也是用不上的，草民告辞。”黄计此时的脸色已是难看，语气中自然也没有了恭敬的感觉，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大人，这个黄计好嚣张。”张火说道。

“哼，还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不死留着他作乱？！哼！收拾了吧！好好一个早餐，被他搅和了！”林灵脸上虽无表情，但黄计一语道破林灵财务上的窘境以及明晃晃的敢来要人，林灵心内早已恼火。

林灵气鼓鼓的走到书房，进来后，见泠姬正站在屋内。

“诶？你站这干嘛？”林灵看她像个雕塑似的，于是边往桌案走，边说。

“大人，您与黄计说的话，我听见了。”

“不是让你离远点别遇上么！！！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要是自作主张随意行动，以后可不要在我身边！”林灵的气还没断，也不知怎么就顺着发到泠姬身上。

“大人……黄计为人速来阴狠诡诈，我担心大人安慰，所以上前去看看。我……我听到说大人为了赎我，花了大半家产，大人是泠姬救命恩人，定不能让大人破费，这几年，我七七八八也攒了能有6000两，大人……这先有3000两……其他的首饰……”泠姬双眉紧皱，从怀内掏出3000两银票呈给林灵。

林灵看着泠姬拿出的银票，听她还其他的首饰……这是要典当啊！心内更是恼火，呵斥道：“拿回去！！！还首饰？？！！！我林灵穷到让女人当首饰养活？？！！”说罢，便气汹汹的坐在书案前，拿起毛笔杵在纸上发着脾气。

泠姬虽然床上跟林灵是新手，但哄人的本事是通用的，见林灵生气，于是转脸一笑，把银票收在怀内，一步三摇走过来，邪魅的笑说道：“大人呀，奴家以后都是你的人了，要这些东西干嘛，奴家是想着把自己全交给大人，我一个女儿家要这些身外之物做什么，我只要大人，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大人还说日后要娶奴家呢，莫不是嫌彩礼少？才发脾气？哼！就知道你不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