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远表面上维持正道之首的高人风范,心里欲哭无泪:“系统,我想去死一死。”
系统不知道是在嗑瓜子还是吃瓜,颇有些幸灾乐祸:“快了。”
夜风掠起陆清远月白色的下摆,吹散了两侧的鬓发。他就这么沉默地看着站在树下的人,俊秀的面容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苍白。
钟离渊没有动,他的目光似有实质,在陆清远的身上逡巡着:气质温和,眼中却不带任何感情,是他等了整整三年的人没错。
三年后还是那副熟悉的、令他厌恶的悲天悯人模样。
唇角上扬至一个略显亲昵的弧度,钟离渊双眸一弯,皮笑肉不笑道:“陆尊主,你果然没有死,可真叫本座好找。”
陆清远感觉自己要被他吓尿了,心里疯狂卧/槽,但只能强装镇定,嘴唇微动,声音冷冷淡淡的:“你认错人了。”
“怎么会认错呢?尊主这相貌,整个修真界都找不出第二个了。”钟离渊虚空一踏,出现在陆清远的面前,笑得他遍体身寒,“咱们俩之间的账还没算清呢,若你真的身死,本座就只能迁怒九嶷山了。”
他拖长了尾音:“尊主啊,想必你也不想看到生灵涂炭吧?”话音未落,出手如电,想要扼住那纤细的脖颈。陆清远条件反射地抬手一挡,被反扣住手腕。
“三年不见,尊主的身手大不如前了。”钟离渊将人重重地往自己怀里一扯,顺势圈住那劲瘦的腰肢,下巴搁在陆清远的肩上,偏头去瞧他的侧脸。半晌后最终伸出另一只手捂上了那双眼睛:“唔……现在就像了。”长长的睫羽轻扫这掌心,痒痒的,钟离渊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怀中人的不安。
陆清远整个人都僵硬得厉害,系统这个时候就跟掉线一样没有任何回应,一来二去错过挣脱桎梏的最好时机。
“没了佩剑,你根本打不过我。”
陆清远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努力让自己听上去很冷静,不停抖动的睫羽却出卖了他的紧张:“你要做什么?”
钟离渊书堆放开他,一错不错地盯着那张脸,眼神有些危险:“不做什么,只是觉得尊主这张好皮相,死了怪可惜的。”
陆清远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心道三年不见,主角的心思更难揣度了。
“过来。”钟离渊冲他勾勾手指,“你该庆幸自己有这么一张肖似他的脸,让本座能勉为其难放你一马。”
提到那个白月光,陆清远当即变了脸色,长袖一拂,充沛的灵力萦绕周身,鼓动得衣袍猎猎作响。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若非这个白月光的存在,自己当初也不会被逼得自杀。
钟离渊面不改色地与他对了一掌,眯起眼:“没想到尊主和四年前的选择是一样的。”说着,以手为爪,扣住陆清远的肩膀,将人拖到自己面前,语气森寒,“可四年前的错误本座不会再犯了。”
他像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死死抱住陆清远,狗子圈领地盘似的在他的颈窝处嗅嗅蹭蹭,口中喃喃道:“尊主,你的这双眼睛本座瞧着甚是厌恶,不如今日委屈你一下,将它们挖出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