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嘿?守着个醉汉掏心掏肺个什么劲儿?”,喻戎自嘲的笑笑,点了根烟,想了想,打开了车灯挑到最暗,然后开车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文珈手机收到了条喻戎的短信,“醒了的话别怕,我出去抽根烟。”
屏幕碎的不成样子,文珈看着短信再忍不住蜷缩着,抱着头放声大哭了起来。
一颗心,摔碎了,捡起来拼好,再摔碎,再自己拼凑起来,往复不断,可从来只有自己,自导自演,无人问津。
直到听到脚步声,文珈才慢慢收起声音,将衣服叠整齐,擦擦脸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孔。
“哎呦,真冷嘿。”,喻戎钻进车里,“呦,少爷醒啦?了不起了不起。”
“那可不,你珈哥是谁?还真能喝趴了?”
“行了,当着我的面你还演什么,谁不知道谁?下次再喝多我可不来接你,春宵一刻值千金知不知道,你这一晚上得欠我多少钱?”
我演技拙劣,可你就是看不出来我喜欢你,文珈悲哀的想。
“没有下次了。”,文珈又变回了那个乖巧的文珈,小声又严肃地说。
喻戎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什么?”
“我说,对不住了,改天请你吃饭。”,文珈说。
“别下次了,这天也快亮了,吃早点去吧。”,喻戎说,“吃完了各回各家,赶紧睡觉去。”
“好,吃完就散。”,文珈说。
吃完就散伙。
五六个月了吧,喻戎自那天后再没听过文珈的消息,那些狐朋狗友也没有他的消息,电话永远暂时无法接听。喻戎找了许多人,都无法联系到他。很快有了孩子,老婆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行动愈加不方便,喻戎工作家庭两头跑,渐渐的把找人这事也就放下了。
孩子办满月酒那天,喻戎试探的给文珈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居然通了。
那边风声很大,断断续续听不清文珈说了些什么,喻戎从房间跑到空地,不停地问他在哪儿,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诸如此类的问题,也不管听不听不得见文珈回答了没有。
“我说,我……过你,你永远不会知道,真好。”
“喂?你说什么?喂?”
“我再也不会打扰你的正常生活了,你要好好的。”,信号忽然变的正常了,喻戎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只能听着文珈说这些奇怪的话。
“我试过,很努力的去尝试,然后发现这种事不是努力就有用的。它们像毒蛇纠缠着我,闭上眼,眼前都是,不去听,耳朵里都是。它们纠缠了我十多年,余下的日子我要放弃了……”
“文珈?你在哪儿?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文珈不知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接着刺耳风声响了许久,直到砰的一声将喻戎震醒。
“喻戎?”,妻子走来,“发什么呆呢?帮我抱一下孩子,客人们快到了,今天天气很好,月亮又大又圆真是个好日子。”
“嗯。”,喻戎接过孩子,看着他笑靥如花,心渐渐平静了下来,一定会没事的,喻戎想,明天再去他住处看看。桌子上摆满了糖果和鲜花,天上挂着明亮的月亮,果真是一个好日子。
可月是如霜冷月,花是绸布扎的假花。可是无论是花好月圆还是冷风残月,这一切再与文珈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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