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伶寻了处离村子不远的荒野,托人搭了个避雨的茅草屋安顿下来。
这一住就是两年靠着先前的积蓄,乐伶改名换姓不再抚琴不敢多加打听公子消息,只听说是入了狱。
寒月冷清,乐伶闲暇时品着村子里的浊酒,醉眼朦胧便寻出那叫衣衫瞧看。他能守的回忆太少了,芝麻大点的事反反复复想了一千多个日夜,清醒时想醉了也想,怨一阵骂一阵又笑一阵,最后守着衣服和一盏小灯沉沉睡去。
只怪当年多情顾,怎恨终身误。
乐伶喝的酒越来越多,手颤巍巍抚摸着酒碗儿好似过尽了一生。也是过尽一生吧,只剩那点渺茫的光亮撑着他,不然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新来的太守不知从何处打听到乐伶,竟知道他曾名噪都城,那日乐伶打酒回来被村里大族长拦下要与他说媒,说的正是新来的太守。乐伶不解又好笑如此这般说的口干舌燥去推脱,大族长就是不应,说笑着竟一路跟着乐伶回了家。
家中门户大开,乐伶恐进了贼人,挡在大族长身前拾了块砖头蹑手蹑脚往屋子里走,屋子里暗,只隐约看见有个黑色人影立在桌前,手里还抱着团衣服看,那人看得太认真没留意有人进来。
乐伶认出衣服是绣花的那件,怒不可遏将砖头用力砸去“小贼哪里跑!”,与此同时大族长踉跄急走两步:“太守大人!”
那人应声抬头:“诶?”,接着砖头就拍到了脑门上。
乐伶惊讶的看着熟悉的面孔慌的手脚都没处放,那人深吸一口气撕下半块袖子捂在额头龇牙咧嘴道,“几年没见,夫人还是好生厉害。”
乐伶缓过口气来冷着脸道:“光天化日擅闯民宅,禽兽不如!”
大族长吓得早就没了魂,见两人没发现悄悄向门外挪蹭。公子倒吸着冷气笑道:“多谢老人家做媒,有空来喝喜酒。”
乐伶咬牙骂道:“禽兽!”
公子等人走后,才敛了笑,轻声致歉道:“抱歉呀,夫人久等了。”
乐伶羞红了脸夺过太守怀中的衣衫用力一抖道:“你看这外衫竟是红色。”
公子不明所以抬眸看他。
乐伶转了半个圈将衣服披在身上凑近公子问道,“公子呀你几时成亲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