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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沉(苦)(2/2)

烫伤的疤痕泛出红色的血珠,圆圆的。沉星哭的更厉害了。

沉星走后,炜野疏远了那个姑娘,老实本分了许久,俩人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又好像什么变了。

爱是轰轰烈烈,是平平淡淡,是刹那烟火,是亘古长河。

炜野对别人说,沉星活的太现实了,开口就是钱,又不讲究外表,根本不能带出去给别人认识,他很适合细水长流的过日子,严严实实藏在家里别叫其他人看到,但不适合恋爱,恋爱应该是炫耀可他给不了这种感觉。炜野对沉星越来越提不起劲来,可是又牢牢握住他不想他离开,炜野习惯事事有人替他做好的日子。

他们大概有半年没有吵架,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沉星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工作上,不再费心讨好也没想离开。两个人越来越像老朋友,按时按点的问候,偶尔聚一次吃吃饭。沉星还是会坐车跨过一座城市找他,帮他打点家务,却不再留下了。说不清到底多久没有过缠绵,甚至连公式化的温存也渐渐省略了,炜野看不懂这样冷淡的沉星却也乐的自在。

沉星不要命似得工作已经不再缺钱了,之所以吃穿很省,他想要攒下点钱做些一直以来想做的事,炜野知道他的打算,他对此嗤之以鼻。创业?创业是那么好创的吗?真这么容易人人都成有钱人了。他安逸的抱住自己的铁饭碗,过着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日子。

这天晚上例行聊天时炜野有意无意的提到积蓄问题,沉星没过脑子自己加了加发现竟然已经快凑够梦想基金了,兴奋地直接说了出来,炜野惊讶于他的存款数目却也没再细讲,转而又谈起了别的。

那天沉星睡得格外早,他说明天还有个蛮不讲理的客户要见必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炜野躺在床上看着自己这间不足四十平的单身公寓,忽然觉得一切都不对劲了。

两人都是小地方出来的,同等的学历,且都在这边无依无靠,凭什么他可以挣这么多?等等,沉星真的无依无靠?难怪最近冷淡了,他不会是……

炜野越想越觉得有理,直觉得头上像顶了一顶人人都能看见翠绿的帽子。有人就是这般心术不正,看不得别人好,又对自己太好。

第二天下班后,炜野破天荒坐了许久的公交去了沉星的单身公寓堵人。直到月亮隐隐西沉沉星才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回家中,远远看见门口一明一暗的烟头吓了一跳。待看到是炜野,还来不及开心,迎接他的却是重重的巴掌。

“**!”炜野气急败坏地说:“我**妈个逼!”

沉星被这一巴掌掴的头昏眼花站不住脚,手重重按在粗糙的墙面,掌心火辣辣的疼。

炜野嘴里脏话一句接着一句砸在沉星身上,像是冰锥硬生生捅进耳朵眼里,紧接着将胸口血液直接冻住了。等耳边翁鸣声小些了,沉星才听明白炜野的意思,冷着脸看着他的滑稽样。

“你爱怎么想随你,回去吧。”沉星掰开卡在肩膀上的手,掏出钥匙开门。

炜野一只脚抵住门挤了进去,沉星推不开炜野也就顺着他进来了。炜野将沉星推到墙边发狠的卡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焦急地解开皮带。

沉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发狠,被顶重了也只是咬住嘴唇不吭声,渗出的血丝无声诉说着他在经历着一场磨难。炜野做着做着哭了起来,沉星皱皱眉道:“完事没?完事就滚。”

炜野嚎啕大哭道:“不,我爱你,我爱你啊……。”六七年的时间,这是炜野说的最多一次的爱他。

一夜有多漫长,一生就有多短暂。

两人终究还是没分开,炜野跪在沉星面前抽自己嘴巴骂自己混蛋,说自己不是东西,不求他原谅,只要别分手就够了。沉星看着这个男生,一时无言。

炜野临走前说:“反正你钱也存的差不多了,不如辞了工作来我这里,专心你的梦想吧。我受够异地恋了。”

沉星说再想想吧。

炜野说,来吧,管吃管住还管陪睡。

沉星每次被他一说都会头脑发热。办理辞职用了不过半个月,沉星带着不多的全部家当住进了炜野的小出租屋。

炜野又说:“不如我们将钱存在一张卡上吧,我也给你补贴些。”沉星并不知道炜野看起来不错的工作工资还不够养活他自己的,又傻乎乎的同意了。工资卡握在炜野手中,因为出租屋离市区太远,他要负责下班时买些菜买生活用品。

重新住回一起沉星还是有些不习惯,他每天没了事情做,创业还遥遥无期。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无用,他开始研究菜单,一遍又一遍的打扫卫生。

一天深夜,炜野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自己的小叔骑车不注意翻进了山沟里,急救加后续需要一大笔钱。炜野是家里唯一在大城市的孩子,他们第一反应就是找他。

炜野不知该怎么说自己手底拮据,只稍微停顿了下,电话那头就哭开了:“我这苦命的娃娃哦,亲戚里外的没良心的白眼狼哦,出去几年嘛没学会人情都没了,眼睁睁要逼死他的小叔呦……。”

炜野听的心烦,一咬牙说:“成,我想办法。”,那边爽利的挂了电话。沉星问出了什么事,他摇摇头走开了。

炜野纠结了几次,到底拿出了那张工资卡。他想,他总有办法的。

小叔的事像开了一个先例,老家的人总打来电话,有的没的讨要些钱,不论多少,总不能给一个不给两个。渐渐的卡里的钱没了。

沉星终于理清了头绪,伸手问炜野要卡的时候,没想到炜野却说:“前阵子你太忙了,不如趁现在再修养一阵。”

沉星以为炜野会疼人了。

炜野的工资养活自己都难,更何况是两人。他开始将公司订的中午吃剩的盒饭带回家里扔给沉星,叫他热一热吃。美名曰:节省。

连着一个多星期,沉星吃剩饭吃到想吐不明白炜野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提了几次都被炜野拒绝掉了。

两人再次吵架的爆发点是一天中午沉星想点个外卖吃,可手机里的钱前阵子刚交了水电费,就剩个零头了,他问炜野要个红包,炜野不给。沉星那天就执著着要吃外卖,炜野说他不懂事,俩人就吵起来了。炜野说:“你他妈吃我的和我的住我的还没个正经工作吃什么吃,吃猪屎吧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炜野心虚的一抬眼看到了新上任的年轻领导——据说是个关系户,年纪还没他大已经开着豪车上班,一来就坐上了管理岗,帅气多金。他尴尬的讨好的笑笑,领导走过来关切地说:“怎么?哪里不顺心?”

炜野看着年轻有为的领导,再想想穿着家居服的沉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春天到了。

他低头说:“老家里的亲戚,来借钱的,对不起,我不该在上班时间接电话。”

领导勾勾嘴角客气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公司能理解你们的难处。”

隔天晚上约了顿饭,没几天又约了茶,几次后炜野就约到了床上,炜野咬牙受着,脸上还带着谄媚地讨好。炜野心里再次盛了满满的期颐。领导很是大方,转手塞给了他一张卡,又许诺了种种,好像第二天炜野就能一跃枝头。

沉星有胃不好,本来是个最娇贵的病,在炜野这里却连生病的资格都没有。连着几天炜野回来时间不定,沉星连剩饭都没得吃了。

再一次从领导那里出来,炜野揣着薄薄的卡片,忽然想起方才领导似乎无意瞥到了沉星的来电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该死的,炜野愤愤地想。他有钱了,不用赖着他了,至于那些无微不至的照顾,炜野安慰地想:还有什么比钱更重要的呢?

回到家看见沉星蜷缩在沙发上,炜野气不打一出来。沉星解释说自己胃病犯了,不知道怎么坐车去市区买药,只能熬着。

炜野拎了拎壶发现是空的,一言不发朝沉星扔来,沉星身子虚,躲闪不及被碎片划破了脚掌险些嘣进眼睛里。炜野摸到什么砸什么,将沉星好不容易收拾的规规矩矩的家搞的一团糟。

“你疯啦?不过了?”沉星边躲边问

炜野沉声道:“对,不过了!不过了!”

“你又发什么疯!”

“不过了!死猪!滚出我屋子!又懒又馋!”

“走?把钱还给我!”沉星红着脖子道

炜野好像就等他这句话,停下手里的东西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薄薄一叠钱摔在沉星脸上:“拿上你的钱赶紧滚,别让我在看见你,滚的越远越好。”

沉星粗粗扫了一眼,还不抵从前的十分之一,炜野说:“你吃我的住我的,不用饭钱啊,不用房租啊,废物。”

沉星终于压不住了,扑上去要揍炜野却因为身子虚弱反而被像是垃圾一样轻飘飘的推出了房子。

再一次坐在花坛上,沉星觉得自己是个**,陪进去整个青春,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青春没了,爱情没了,好身体没了,钱也没了,连自尊也不知什么时候也没了。

天上星子沉在乌云里若隐若现,不知什么时候能彻底亮起来,沉星觉得自己的人生却已经彻底完结了。

活着真累,他自言自语到。

炜野怀着他的野心去见了领导,领导用“我们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乖孩子,找准位子。”结束了荒唐的关系。

炜野的前程断了,恋爱时沉星说:“其实回小地方没什么不好,我们两个深居简出,粗茶淡饭,像古人还像个活神仙。”炜野说沉星“胸无大志。”,不过他想,回去也没什么不好。他不服气的想,总有机会,我还年轻,还可以可以重头来过。

至于沉星怎么样了,炜野他说他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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