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拖堂王终于放学生出来时,已经接近午饭时刻,付梦行走得快,独居在外的他平日也没几个朋友,他边走边开了手机,发现一条周彦的未接来电。
“喂,”他抓着手机找了个僻静处,“我刚刚上课……”
“小乔醒了!”周彦喘着气道,“她说……她要见你!”
付梦行一瞬间想到那个古怪的梦境,还有口袋里的花瓣,直觉告诉他周彦和其余局外人都不应该知道这些,这就应该是高不可攀的乌托邦秘密,“她还说了什么?”
“她没说了,”周彦低声道,“她又睡了,简直像是为了专门告诉你这句话一样。”
“她不是病好了?”付梦行往校门的脚步突然一顿,“她是单纯的睡眠吗?”
“医生说她又陷进去了。”周彦苦笑一声,“她见你干嘛,对我这个被放鸽子的未婚夫一句话都没有吗,睡着了怎么见人?她是什么意思?这个病难道是说醒就能醒的吗?”
当然不是。
付梦行转弯,对电话那头道:“教授叫我有点事,我去一趟再去见你,你别急。”
“我能急什么,新娘都是睡美人了。”周彦几乎咬牙切齿,付梦行却没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真相有时像是疯子的呓语。
他只能对周彦说:“都会清楚的。”
都会清楚的,他对自己说。
这一次他准备了一大瓶白酒,直接对着瓶口灌下去,小资情调已经是昨日黄花,醉眼迷蒙里他还把瓶子勉强稳当地放上桌子,才放心的坠入酣梦中。
他在一片柔软里醒来。
被褥带着洗衣皂的芳香,窗帘遮光性很好,是个适合睡觉的好位置,他醒来时神清气爽,混沌的脑子像是被施了咒语,把酒气和烦闷一起吹走了。
他四下看了一圈,目光被床边椅子上的人牢牢抓住,于简趴在椅背上,长发流水样落下来,映着窗帘没遮住的细小光线。他闭着眼睛,脸朝着床的方向,脸上还带着点笑,一双眼睛弧度上翘得刚刚好,像是沉在一个美梦里不愿意醒来。
付梦行连呼吸都差点屏住,挪开目光不再动弹。
于简却还是睁开了眼,笑意未减地看过来,“欢迎再次光临,付梦行。”
“这一次,我带你去见严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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