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影绰绰,床幔轻摇。
…………
明月再次醒来是在一间古色古香,布置雅致的房间内。她睁眼盯着帐顶发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这是在哪儿?”
明月略微起身,某个地方就传来难言的疼痛,她手臂一软,重重跌回了软枕上。
响动声惊醒了屋外守候的人,片刻功夫,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妇人慈眉善目,很是温和的笑问道:“姑娘醒了,炉上温着米粥,老奴这就让人送过来。”
明月不适的扭动了两下,腰酸的厉害,让她整个人都恹恹地“嗯”了一声。
老妇人目光闪了闪,到底是经历过人事的,出去跟外面等候的绿枝交代了几句,扭头去另一个房间,挑挑拣拣拿了两瓶药膏,偷偷摸摸回到明月的屋内,小声嘱咐,“姑娘第一次承欢,难免受不住。这长瓶子里的药膏先敷第一道,小瓶子里的敷第二道。不消两日,姑娘即可痊愈。”
老妇人以为眼前的女子会臊的满脸通红,谁知道对方不但接了过去,还认认真真打量。
老妇人涌上喉咙的话悉数咽了回去。
明月把东西放进被子里,然后抿着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老妇人。
“咳” 老妇人清咳一声,出去外面候着。
明月揭开瓶塞,用指尖沾了一点儿涂抹,清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一盏茶后,老妇人走了进来。
明月率先开口,“不知怎么称呼大……娘。”
老妇人摆摆手,“可当不得姑娘一句大娘。姑娘唤我许嬷嬷就行。外面伺候姑娘的叫绿枝。”
她叫绿枝,我叫绿漪,还挺配的,明月偷偷想到。
“姑娘,今儿小厨房备了腌笋,脆着哩,姑娘快尝尝味道。”绿枝手脚麻利的把稀粥小菜放在矮几上,端上了床,同时许嬷嬷也扶着明月半坐着。
虽然还是有几分难受,但比之前好多了。
明月拿起勺子三两口把稀粥喝了,才拿起筷子夹了一根腌笋吃。绿枝趁着这功夫又给添了一碗稀粥递过去。
明月仍然大口大口喝了,用巾帕擦擦嘴角,又夹了一根笋子。
绿枝跟许嬷嬷对视一眼,迟疑着给明月又添了一碗稀粥。
最后小厨房送过来的稀粥小菜全让明月一个人吃完了。
绿枝跟着许嬷嬷出了房门,两人面面相觑。
这位姑娘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好啊。
许嬷嬷回头看了一眼屋内,想了想道:“过一会儿再给姑娘把调理身子的药送进去吧。”
绿枝的眼眸闪了闪,躬身应道:“是,许嬷嬷。”
明月吃饱了,又有些犯困,半坐在床上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不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
半个时辰后,绿枝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就看到明月毫无睡相的半躺着睡着了。
绿枝收起眼底的轻蔑,上前拉扯了一下明月的衣袖。
“姑娘,姑娘起来喝药了。”
明月从迷糊中睁开眼,看到绿枝恢复了点精神,“有什么事吗?”
绿枝把药碗往前递了递,恭敬道:“姑娘,这是公子特意让奴婢替姑娘熬的药,温养身体之用。”
明月瞥了一眼药碗,细细的柳叶眉拧在了一起。
“这看上去好恶心,我不想喝。”
绿枝眉眼不动,却是坚定的把药碗往前又递了些,嘴角上扬,笑着劝道:“姑娘还是不要辜负公子的一片好意了,否则公子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药碗推的更近了些,浓烈苦涩的药味儿直往明月鼻尖蹿,让她阵阵反胃。
她摆摆手,把头扭到了一边,有气无力道:“快把碗拿走,我受不了这味儿。”
绿枝面上的假笑维持不住了,冷了声音,“姑娘还是不要让咱们做奴婢的为难。这是公子的意思,奴婢不敢违抗。”
明月摇了摇头,“我说了我不想喝。你拿走。”
绿枝心中冷笑一声,真是个愚蠢的女人,以为这样就能躲过避子汤,怀上公子的骨肉吗?简直异想天开。
“这是公子的命令,奴婢不敢不遵从。姑娘,奴婢得罪了。”绿枝手一伸拉过明月,右手端着药碗强行喂入她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