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成他的话，只有其中一样就足够了。

“我觉得，”苍遥说，“应当是还不错的。”

茗怀看他竟流露出有些向往的神情，不禁微微一笑。

想到那位龙子，虽说从前在九重天时并不常听说龙神一脉的事情，因龙神一脉本就单薄，又深居于渊海镜天内，远离九重天，但这位小龙子性情暴戾却是九重天出了名的。因此对待救了他的苍遥，将鳞片直接送给他当作聘礼，却是格外的反常。

可是若这反常……并非什么坏事呢？

茗怀看了眼苍遥，心下一动，问道：“你可曾体会过，情爱的滋味？”

苍遥愣住了：“什么是情爱？”

“就是心悦一个人，”茗怀也想了想，“看见他就会一直想和他待在一起，同他有说不完的话。”

其实他也没明白，从前在九重天，与同僚们在一起时，总是在商讨如何应对魔族的事情，对于情爱，他也是一知半解，更多的还是自请下九重天后听说来的。

苍遥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他喝了口茶，看了眼茗怀，“大约就是我和你这样的吧。”

茗怀被茶水呛到了。

他窘迫的看着苍遥，又颇有些哭笑不得道：“不是。”

苍遥被他挑起了兴趣，依依不饶道：“那是怎样的？”

他说：“难道是我和根宝那样的？”

茗怀：“根宝是谁？不会是你身边那位吧？”

“他请我为他赐名的，”苍遥觉得自己取的名字很不错，还有些沾沾自喜，“我觉得很适合他。”

茗怀哈哈笑道：“他是大川神女的随侍，名唤林樨。”

苍遥不算惊讶，因他本就知道小妖物是大川派来监视他的，只是知道了是一回事，猜到不说破又是另一种心境了。

可不论哪种，内心隐约的总有些惆怅之意。

“大川神女，”苍遥想起那日坐在高台之上，雍容典雅的大川神女，语速极慢道，“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茗怀说：“不太好说，神女是九重天上战神峦山之女，自幼便与轶华帝君订亲的，神女名唤筠姬，从前在九重天，是很有名的一位。”

说到此处，茗怀不由得怀念起多年前他还在九重天的日子了，“那时候我与司命底下的几位仙友交情不错，去寻他们玩时，也常常能在司命那儿见到神女，不过她性子随和，次数多了，也会同我们这些小辈打招呼。”

“至于说如何有名，”茗怀轻叹了口气，“正因为她是峦山战将的女儿，而她资质平平。”

“唔，”苍遥像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一般，心里未起半点波澜，“可见她也算不得能做主的。”

听茗怀这样说，苍遥却是想到，若神女是这般人物，那么将自己扔下无烬域，又剜去他双眼，这其中主要的，应是那位轶华帝君了。

“此次你来凡间，”茗怀说，“只是为了魂灯吗？”

苍遥没什么不可对茗怀说的，因而他将自己来凡间寻那位龙子的事说了个清楚。

茗怀听完，问道：“找到后呢？你要如何？”

他又道：“你现在知道了那位龙子已给你下了聘礼了，若不出意外，等他在凡间历完情劫，元神复位后，就会去无烬域找你。”

苍遥觉得很奇怪：“下了聘礼就要结亲吗？他并没问我愿不愿意接受。”

茗怀笑了笑，“那你来凡间寻他，是为了什么？”

苍遥想了想，迟疑道：“我想看看他。”

看看他，是个怎样的人。

茗怀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如此，那便好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