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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1/2)

回凡间的路途,我满脑子都是聚魂石,如果真找到了聚魂石,天佑就可结束漫长轮回。这是一件于他、于我来说的好事,我本该高兴,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腰间的传音铃又响了。

天界一天过去,我已不再人间一年零三月。人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知我与天佑之间又隔了多少个秋?想着,我取下铃铛摇了摇。

似乎在给我摇铃的回应,我手中的铃铛急促而欢快地响了起来。见此,我不由加快了速度,几次呼吸之间,我便出现在离国皇帝的御书房。

按以往来说,这个时辰天佑一定会在书房批奏折,可今日他却不在,唤了侍女,才得知他这一年零三月几乎在我的将军府。这本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举动,可我的心却突然变得很难受。

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我好想见他,竟想得我全身都疼!

动用灵力确定他的位置后,我立即赶回了将军府。目之所及,他正伏在书案上,周围横七竖八洒落着批过的奏折,我走近了几步,才发现他睡着了。而他的身下,放着我常穿的外袍,手边还有一幅刚画好的画像,我定睛一看,画上竟是我。一股暖流窜上心间后我在他身旁蹲了下来。

他这张脸,我似乎百看不厌,且看一次就比之前更喜欢一点。当视线扫过他的唇时,我脑中闪过他亲我的画面,不由咽了下口水。

“天佑?”我轻轻唤了他一声,见他没反应,我蜻蜓点水般快速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触感柔软甜蜜,经这一吻,我似乎有点懂了为什么□□会那么容易让人沉沦。

怕自己会忍不住再亲他,我拍了两下天佑的脸,“天佑,醒醒。”

他的眉眼动了动,下一刻,便猛地抱住了我。

贴近了,我才发现他浑身上下都是凉的,“秋意渐凉,你怎么穿的如此单薄?”心疼,非常心疼,便偷偷给他输了些仙气。

“我以为你骗我。”他说。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怎会骗你!”我道。

“这一年多,你去了哪儿?”他问。

“寄情山水,劫富济贫。”我答。

他似乎不信我的答案,放开我仔细看了看,“是有些瘦了。”

我一个上仙,怎么可能像凡人那般说瘦就瘦,可能是我昨日受了伤还未恢复,气色不佳的缘故,“有吗?”我无意道。

他抬手捏了下我的脸,“有。”答道,又注视了我良久,“还记得一年前你对我做的承诺吗?”

承诺?我反应了一瞬,“摘星空?”我问。

当时我提出这样荒唐的要求只是为了为难他,找借口离开,当真就是随口一说,转眼就忘。我对此也没有一丁点的期待,因为那根本不可能做到。

“你竟忘了?!”对于我的回答,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

“没忘,没忘。”我立即说,“我还等着拿回我的传家之宝呢。”

他似乎满意了,便抓住了我的手,得意地说:“跟我来!”

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我不由怀疑地看了眼天空,青天白日,没有一颗星星的踪影,星官们此时应该睡得正香。

我回将军府时走得急,完全没有发现练兵场旁竟凭空多出了一座大宫宇,而天佑正拽着我朝那宫宇而去。

那宫宇外形颇为独特,像一个两百尺來尺高的蒸笼,有我将军府四分之一大。

我正目不转睛地欣赏那宫宇,完全没注意到天佑已经停下了,于是,我便撞到了他的下巴。

“没事吧?”我看了眼被我撞到的地方,白净的皮肤已发红了。

乘我不注意,一根二指来宽的红色缎带便蒙住了我的双眼,“这是为何?”我仰头不解,就算眼睛被蒙住,我要想看,看是能看得清的。

“先不许看,到时我自会让你看个够!”天佑说。

“好吧。”很长时间没陪他这样玩耍了,我便完全关闭了视觉,任他牵着走了许久。

估摸已经进了那座宫宇的内部,站定之后,天佑帮我解开了缎带。

睁眼的那一刻,周围是昏暗的,待适应光线,我立即发现了玄机何在,可当我一抬头,我完全被怔住了,因为映入我眼帘的是漫天星空。

不知为何,我的心突然跳得厉害,似乎快无法呼吸了,不由回头看向天佑,他正在这星空下对着我笑。

千年前我伴着他的那些日月,他从未笑过,我那时就很想他能笑一笑,可遗憾的是,直到他魂飞魄散,我终究没能见到他的笑容。等我好不容聚齐他的魂魄让他转世为人,可上一世的他魂魄虚弱,不如常人般那样有明显的七情六欲,我也未能让他展露笑容。

幸好今生我能如愿,我便发现,他的笑真好看,是这四海八荒最美好的存在,特别是他现在的笑容,多看一眼,都是奢侈。

我呆呆地望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万千思绪不断在我脑海中掠过,最后,脑海中乃至心间只剩四个字萦绕,那便是,“我喜欢你”四字。

事到如今,奢侈就奢侈吧!我身上有消春,身外有聚魂石,我和他的时间随时可能被终止,任性一回又有何不可!

“我喜欢你!”我鼓起勇气大声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好想你,想到全身都痛,你可知我心意?”

回答我的是天佑炙热的唇和滴在我脸上的一行泪。

其实自欺欺人的感觉很好,一旦接受之后,我便不愿再叫醒自己。于是,我肆无忌惮地与天佑紧紧相拥,唇舌相缠,似要与他融为一体。

我们不知缠绵了多久,回神时,天佑已脱掉我的外衫,解开了我的内衬,将炙热的手掌从我的胸膛划到了腰窝,感觉到他还要往下,我立即抓住了他的手,“天佑?”我疑惑道,也带着对未知的恐惧。

他对我笑了笑,用让我感到极其安心的语调说道:“别怕,我教你。”

我在世上活了千年,一直对男女□□一知半解,男子与男子更是只知其一 不知其二,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画本之上描绘的那些让我不齿的污秽不堪,实际上,耻是有的,是羞耻,除此之外是更多的飘飘欲仙。特别是在如此美好的体验中还能仰望着天佑的脸,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风流才子宁愿醉死在温柔乡了。

我是不需要睡觉的,自从飞升成仙,我也从来没睡着过一次,说也奇怪,明明青天白日,我却不知何时睡着了。

醒来时,窗外已是皓月当空,我发现自己已从那座装着星空的宫宇到了天佑的寝宫,此时正躺在天佑的床上。思及白日种种,我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身体,还好穿着衣服。

这时,天佑将我搂进了怀里,“醒了?有没有何处不适?”

我又不是肉体凡胎,就算有不适,休息了这么长时间,早恢复了,“没有。”我答,也抬手搂住了他。

“以前没发现,我们鼎鼎有名的大将军竟如此瘦弱,令我心疼得紧。”他说着亲了下我的额头,“平时就没见怎么吃饭,今后可得好好给你补补!”

我从未觉得自己瘦弱,因为我的实力并不弱。

至于吃饭,神仙会辟谷就不用进食,而且我的真身是株昙,本是吸天地灵气而生,更不用进食。我活千年,只有在陪天佑吃饭时假装吃几口,多一口我都不愿,因为人间食物对我来说如同嚼蜡,再怎么色香味俱全,我也没有食欲。

“好。”我回答道。

他将我从怀中拉出与他面面相对,“如今我们是两情相悦,心意相通了吧?”

“嗯。”我回答。

“这可是你亲口答应我的,不可反悔,不可再次离我而去,你可做得到?”他捧着我的脸说。

“做得到。”我看着他眨了下眼。

他亲了下我的唇,“我的思昙可真美!上辈子我一定是个大英雄,今生才会有此福分得你相伴。”

我看着他,心想,你上辈子可是个面瘫的病秧子。

“太晚了,睡吧,明日早朝,我还要做你心中的好皇帝!”他亲了下我的额头,再次将我揽进怀里。

我在他怀中等着他入睡,一炷香之后,我感觉到他睁开了眼睛,“对了,永烨是谁?”他问道。

我呼吸一滞,他怎会知永烨?!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知道永烨的存在。

见我迟迟未答,“你睡梦中喊了这个名字。”

我漏拍的心跳恢复正常,“儿时旧友。”我随意道。

他似乎不信我的说辞,“你与我自小待在一处,儿时旧友,我怎会不知?”

看他神情,我心内一动,如此在意永烨,“皇上莫非吃醋?”情根真是个好东西,竟让他为我吃醋了。

心思被戳破,他愣了愣,“明日我便立你为后,谁也别想抢走你!”

“歇息吧,明日之事明日再说。”我道,即使我打算不管不顾,也绝不会让他被天下人耻笑。

“你不愿?”他问。

“我怎会不愿,睡吧!”我轻声道。

他没再说话,但也没睡,始终睁着眼睛看我。

“怎么了?”我问。

他将手轻轻划到我的腰上,“朕想做昏君。”说完,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堵住了我的唇,又是一夜缠绵。

昨日见漫天星空心绪激动,眼里脑里除了天佑我便看不见其他,也无暇欣赏那星光璀璨,可天佑一番心意,我岂能马虎对待。

此时已日上三竿,见天佑睡得正香,我穿好衣衫来到昨日装着星空的宫宇,远远望去,“佑思宫”三字高高悬挂,雕梁玉宇,竟是比那仙宫、妖楼、魔殿还要巧夺天工,更没有丝毫逊色。

凝视着“佑思宫”三字,我久久未能挪动一步。许久,我才推开青铜大门走进宫宇内部。

再次放眼望向星空,不禁感叹,一年之内,他是如何做到的?感叹的同时,脑中便有了他冥思苦想画出构图,满世界寻找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和萤石的画面。忽然觉得,此生足矣!

我拿出消春,其实我不管不顾得很不彻底,顾虑太多,我没法不在意,尽管我们如何坦诚相待、骨肉相缠,我都没有放弃对他使用消春。

可如今再次凝望这他为我创造的一方天地,我却彻底放弃了使用消春的念想。

他此生阳寿六十载,但我知道他不可能寿终正寝,十载亦或是二十载之后他便会进入下一个轮回,那时,他会忘了我。于我来说,不过区区二十日光阴,我要了他又有何不可?

我将她心爱之人蓬莱公主流放到极寒之地时就做好了被他怨恨的准备,现在给他种情根,引诱他与我行苟且,只不过是罪上加罪罢了,反正已不可挽回,再错下去也没有更坏的结果了。

至少在被他唾弃之前,我还能拥有这一方天地,我不亏。

可惜洛尘君赠此佳酿,我打开瓶塞,将消春尽数倒了。

前日逞强,草草收了重明鸟四万年功力遭到反噬,内伤虽不轻,但比起以往的伤都轻得多,没什么可在意的,重要的是要将那那收来的修为为我所用。

我虽有神奇功法,但却不能收完就用,需要一定时间融会贯通。

之前,修霖君赠我一修炼奇石,紫石,能盛四十万年修为,前日我将散去的一万年重明鸟修为存了进去,待我将那三万年修为收复,再将那一万年也收了。

佑思宫里除了满天繁星,空无一物,我只好席地而坐。

地面传来熟悉的凉意,昨日在这地板之上缠绵的情景随之闪现在我眼前,心中突升羞耻,为使心静,我进了修霖君赠我练功用的芥子之中。

芥子之中没有年月,待我修为提升一重之后,我收起紫石出了芥子,才发现已日落西山。

传音铃发出叮铃叮铃的急促声,我确定了天佑的位置,便瞬间来到了将军府的书房外。透过敞开的大门,天佑正着急地踱来踱去,地上还跪着我的副将和近侍。

“一个大活人,说找不到就找不到了,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他,现在人呢,人呢!”

我修炼之时会屏息一切干扰,传音铃的声音当然也听不见,想必他已不是第一次摇铃寻我,才会如此着急。

我心内泛起一阵酸甜,忙进了书房。

天佑见是我,便快步迎了上来,“你去哪里了?”他语重心长地问道,作势要抱我。

因昨日缠绵,我此时有些敏感,不愿在外人面前表现亲密,便往后退了两步,“练功忘了时辰。”我对天佑说道,然后将副将和近侍打发走了。

“我总有种感觉,觉得你随时会离开我。”他突然说道,神情也有些寂寥。

我抓住他那修长好看的手揉了揉,“何出此言?”

他看了看我,没说话,只是将我紧紧拥在了怀中。

“西北边陲近日被鲧国侵扰,鲧国觊觎我国疆土良久,不出几月,必有一大战。”天佑说,“大战之时,必有一主帅坐镇,如今朝野上下,也只有你才能担当此任——”

“好,我去。”我以为他是不好直接命令于我,才如此迂回。我身为离国大将军,出兵征战本就是我职责所在,让他为这点小事劳神是何道理。于是我打断了他。

“你去什么去啊!”他却生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行兵打仗有多凶险,我怎可让你以身犯险!”

我疑问,“那皇上的意思?”

“我即刻下旨,收了你的兵权,另择一有能之人担此重任。”他说。

“哦,那我呢?”我问。

“既你不愿做我的皇后,我也不勉强你,本王只有金屋藏娇了。”他说。

“今日我出宫,街头巷尾都在谈论北方郡县的旱灾与疫情,而皇上你却只顾大肆收刮珠宝财物,弃民生于不顾。如今又面临敌国来犯,皇上这时收了臣的兵权,是要亡了离国吗?”我说。

我的话一针见血,他思考了一番,大概是不想亡国吧,“那朕便挂帅出征,你留在皇城主持大局。”

“你既不愿我涉险,难道我愿你涉险吗?”

按天佑命簿,离国经此一战,便可保五十年太平。这朝既是天佑为帝,他为战神时未吃一次败丈,现虽为凡人,也没有做亡国之君的道理。凡人征战打仗虽然颇为无趣,但也不失为一种尝试。

“鲧国虽近年来注重修养生息,兵力比离国稍胜一筹,但鲧国土地贫瘠,不利耕种,物资自然没离国丰富。在作战地形上,两军交战之地为西北边陲以西十里开外的平原,中隔渭水,两方地理优势持平。而且我对鲧国军队的排兵、布阵了如指掌,离国的军是我练的,输是自然不可能输的。”我说,“只需六月,我就能班师回朝。”

“那我陪你一同前去。”天佑说。

此前,丞相爱女秦诗雅亡故,天佑草草处理了此事,丞相对他颇有微词。若此时天佑离开皇城,便会给他那觊觎皇位的同胞亲弟创造与丞相暗通曲款的绝佳机会。不过,这是天佑的命数,不能逆只能顺。

其实当皇帝没什么好的,只能被困在皇城中,一生兢兢业业,稍有不慎,还得受天下人指责。还不如早点退位让贤,与我闲云野鹤的好。

“好的。”我回道。

两月后,鲧国向离国宣战,我与天佑带兵出征,历经一年,班师回朝。

二日后,离国大将军祁思昙身受重伤,不治而亡的死讯震动了朝野上下。与此同时,天下第一美人被皇帝秘密接进寝宫,金屋藏娇的秘闻也广泛流传到了民间。

人间两年已过,因被种了情根,天佑对我的爱意不减反增,他爱我、疼我、敬我,每时每刻只想与我待在一处。他自有他的命数,我也不能加以干预,索性就做了坊间传说中那祸国殃民的妖女,天佑也就轻易坐实了贪图美色、昏庸无道的骂名。

一月后,天佑退位让贤,做了史上最年轻的活太上皇。

至此,我和天佑便来到山中木屋隐居,每日形影不离,耳鬓厮磨,同榻而眠,交颈而卧。

这时,天佑整理旧物,发现当初他为我捏的将军面人,于是拿着面人从身后抱住了我,“你竟还留着这东西,我很好奇你怎么保存的。”

这么多年,虽然情根时时在提醒着我,但我还是真实地感到很幸福。昨日,我查探了天佑的身体状况,发现他已没有几年光阴,我便更加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珍惜他曾给予我的一切。

我转过身抱住他,“你给的东西,我舍不得扔,便寻了一奇术。”

“还有那冰糖葫芦,是什么奇术,如此厉害!”天佑说道。

“奇术自然是奇术。”我说。

“我看了,那箱子里尽是些弹弓、匕首、毛笔、铜钱、苹果、糖葫芦等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还有数十张字体歪歪扭扭、似蚯蚓又似狗爬的字帖与一张不堪入目的画像。”天佑说,“那字帖和画像可是你的杰作?”听语气他是在嘲笑与我。

可恰好,那是他的杰作,只不过除了画像之外他此生不可能记得。笑了笑,“那可是你的东西。”

“我的?”他有些吃惊,“那为什么在你这里?”他如画般的眉目一挑,“我看着那些东西,似乎都是我随手给你的,很多我都记不得了。你竟在那时,便对我如此深情了?”

我将目光移向那盛有旧物的大箱子,点了点头。

“思昙。”他捧着我的脸正色道,“下辈子,我也要与你在一起。”

注视着他那真挚的双眼,我难免心酸不已,“好,下辈子你若是敢忘了我,我们便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好,我答应你。”他轻声说,低头深吻了我。

情到浓时,干柴烈火一点即燃,我们娴熟地脱掉了对方的衣服,从木桌到床上,从正午到黄昏,深夜醒来后,又到了黎明,未将对方揉进身体里始终有一丝不满足。

待一觉睡醒,天佑已穿戴整齐坐在床边低头看我,“醒了,今日是中元节,听说邺城的花灯很漂亮,要不要去看看?”

“好。”

我坐起身,打算穿衣服,天佑却忙拿起我的衣物,“我给你更衣。”

这些年来,他经常要求给我更衣,刚开始还觉得不适,毕竟他以前是天帝爱子,前世是富家公子,如今是皇帝,从未做过伺候人的活。但他执意要做,渐渐地,我也习惯他给我更衣束发了。

“哦。”我站好伸手让他给我穿好衣服,然后坐下让他给我束发。

他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如今束发技巧已是高超,转眼,他就用缎带束好了我的头发,将我扶了起来。

“出发吧。”他说。

我们驾马而行,未到戊时行至邺城,在驿馆稍作休整,我们便来到邺城街上。

果然如传言一般,五颜六色、形态各异、做工精细的大大小小花灯从每条街头蔓延到街尾,好不漂亮。街上摊铺林立,各种杂耍,人声鼎沸,也好不热闹。

“给你买个花灯吧?”趁人多拥挤,没人注意,天佑悄悄从衣袖下握住了我的手。

我看了看周围,手提花灯的都是小孩和女子,“我不要。”我回道。

“为什么?你是害臊?”天佑明知故问。

“我给你买,你可要?”我反问。

他笑了笑,“你买的我当然要。”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有些猝不及防,楞了一下,“好,我给你买。”

于是天佑的手里变多了一个兔子花灯,见他表情挺满足的,我也感到十分开心。

“那你可要面人?”路过面人摊铺时,他驻足问道。

我转头,一排形态各异的面人,虽栩栩如生但却没有一个能入我眼,再说,我本不喜欢这些小玩意儿,自然勾不起我的兴致。但天佑兴致颇佳,我不好扫他的兴。

见我犹豫,“我捏一个给你吧!”他说道。

我这才点了下头。

给了面人师傅一锭银子,天佑便专注手里的工作,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龙袍和他很像的面人便出现在我眼前,“正好和你那将军凑一对!”他笑着说。

我满意地将面人握在手中笑了笑,他便又悄悄从衣袖下握住了我的手。

又逛了数十步,“糖葫芦你可要?”天佑又问道。

“不要,不要!”我无奈,转头看着他,“有你就够了。”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呆了片刻,“我们回驿站吧?”他说。

“不逛了?”我疑问,明明刚出来没多久,且时辰还早。

“我想抱你。”他却说。

我无言地看了看他,“逛完这条街,再回吧!”可这条街不过几百來尺,快慢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好!”他紧握着我的手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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