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难怪了。”只见宗大人伸出双手,把我从地上扶起,温和地对我说:“孩子啊,你小小年纪,便遭此大故,可还有何地方可去,老夫定谴人将你安全送到。”
我一楞,我甚至还没搞清楚这里的状况,让我到哪里去投亲。这个乱世,我现如今可真正是一介女流,以往所学的估计全都派不上用场,今后该何去从呢,想到这,只好茫然地看着这宗大人,对他摇了摇头。
“陛下宠幸佞臣,不听李留守之忠言,一味宠幸童贯、蔡京父子,以至朝政昏聩,才致有今日之祸啊。民不了生,稚子亦无以为家,老夫愧对啊!”宗大人见我无家可归,不禁又引发他悲天悯人的一番控诉。
“哎!”周围又是一片哀叹之声。
“大人,这里毕竟是外面,妄议朝政,其罪不小啊。”我一看,说话的又是刚才那个说我可能是奸细的人,朝他狠狠一瞪眼。
“也罢。”宗大人也未和他多计较,只是回头对我说:“孩子,你既然已经无家可归,就先到我府上吧。老夫俸禄虽然不多,但是总还能给你一口饭吃,你可愿意。”
我奋力点头,暂时的温饱是解决了,生命安全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不禁让我松了口气。
“鹏举,先送这孩子到我府上,再到军营集合。”宗大人朝后面招了招手。
刚才将我从死人堆里抓出来的白衣男子从人群里出来,从他双手一拱:“遵命,大人。”便要拉起我就走。
“等等,鹏举?”我惊讶地冲他喊到。
“是啊,你认识在下?”
“你姓岳?”
“不错。”
“你是岳飞?”
“是啊。”
“河北汤阴的岳飞?”
“正是在下。可我似乎不记得认识你啊。”
此刻,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极度震惊在自己的世界里:岳飞,岳飞!竟然他就是岳飞?那个前世我日日在他坟前徘徊、流泪、诉衷肠的岳飞?我的脑子似乎更乱了。在我眼里,他不仅是民族英雄,更是死人、古人,现在活生生出现在我面前,还和我说话,我的震惊是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的。
“我不是做梦吧!”我脱口而出。
众人见我如此神色,亦都露出不解的表情,连宗大人也忍不住问道:“孩子,怎么了?什么做梦!”
我猛然惊醒,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向这群古人解释,当下胃里一阵抽搐,想是饿得久了,又经历了这一吓,头也疼痛了起来,我猛一起身,一真天昏地暗,我又一次晕了过去。顺势也逃过了这一番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