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这样的想法。他唤道：“丛兰！你说了会来看我，你说了要和我走，你……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

萧黍直视着他的眼睛，不喜不怒，半晌才说：“臣说过这样的话吗？您怕是记错了。”

刘熙如遭雷击。他逃避的，他不敢想的，如今赤【】裸裸地呈现在他面前。他四肢都僵住了，一动不能动。他的幻想终于还是破碎了，他只能迷茫地问：“什么？”

“您好好休养吧。”萧黍甚至在嘴角勾起了一点温和的微笑，“臣不打扰您了。”

“不！”刘熙扑上去抱住萧黍，他不能让萧黍离开，他不能再离开萧黍，“不打扰，不打扰……丛兰，你在说什么，你开玩笑的对不对？有人让你这样说的对不对？”

萧黍皱眉道：“请您自重。”

刘熙浑身颤抖，死死抱着萧黍不撒手。不可能，萧黍怎么会不爱他呢？他的泪流出来，他痴痴地说：“丛兰，你明明爱我……”

“您又在开什么玩笑呢？”萧黍说。

刘熙仿佛找回了一点神智，颤声道：“可是，可是我爱你……丛兰，陪着我，就像从前那样，行吗？我不走了，我就在这里，我在这里等你，你常来看我，行吗？”

他像是个溺水的人，在溺死的边缘寻求一线生机。在生死的抉择里，他很快放弃了他的底线，他顾不上萧黍是不是爱他，他切割了一半的爱情，只求不离开萧黍。

然而萧黍只是漠然看着他，并不说话。

刘熙急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别离开我，丛兰，求你，你不能走……”

萧黍好像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伸手将刘熙一缕凌乱的鬓发别在耳后，轻声对他说：“可现在，您还有什么能给我的吗？”

刘熙失了力气。萧黍很容易地挣开他，对身边的人说：“上皇病得厉害，神智也糊涂了。你们需照看好他，再有什么‘自尽’的话，就是你们照顾不周，直接去向列祖列宗谢罪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