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书,该起床了。----更新快,无防盗上-------”女人推了推沉睡的谢书, 温柔地呼唤道, “不然上班就要迟到了。”
“唔……”谢书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发出难受的呻.吟声, 从客厅里的沙发坐起来, 只觉得浑身酸痛, 胳膊抬都快要抬不起来了,“我这是怎么了?”
宿醉的后遗症让她的思维变得迟钝起来。
她试着回想着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因头痛欲裂, 令她脑海中一片空白, 根本就回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她喝醉之后发生的事情。
身旁及时递过来一块散发着热气的毛巾。
女人用温热的毛巾给谢书擦脸,温柔地说到:“阿书, 是不是感觉很难受?”
但谢书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见她的话, 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隐约想起,昨天她参加应酬,和几个实习生在一起, 被众人推到上司面前, 恰巧上司不太能喝酒, 所以她就理所当然就成了为上司挡酒的人……
再然后她家喝得人事不省了!
之后……之后她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直到那柔软的毛巾碰到她的眼睛,谢书才猛地回过神, 她伸出手接过宋锦书手中的毛巾,朝对方道谢,“谢谢你,锦书。”
宋锦书柔柔一笑, 双颊微微发红,“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谢书胡乱地擦了把脸,把毛巾还给对方,而后掀开身上的薄被,匆匆穿上沙发旁的鞋子,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宋锦书也跟着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连忙说到:“阿书,早餐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就在客厅的餐桌上,是你最喜欢吃的蒸笼饺子,旁边还有一杯豆浆和醒酒酸梅汤,等会出门的时候记得喝掉,千万不要浪费。”
“嗯嗯,我知道了。”谢书径直绕过她,连一点目光都没有分给她,语气敷衍地应到。
宋锦书怔怔地伫在原地,看着谢书远去的背影,神色变得黯然,眼中的星光逐渐熄灭,她默默放下悬在半空中的手,指尖渐渐蜷缩起来。
这是她好不容易一次鼓起勇气想要靠近,却被对方的敷衍的态度给无情打回原型。
宋锦书望着手中温度逐渐褪去的毛巾,默默跟在谢书身后,与她一同进入卧室里。
女人曼妙的背影却带着无尽的落寞。
卧室门虚掩着,谢书推门而入。
这是她与宋锦书新婚房,满屋子都挂满着红色喜庆的“囍”字,床头前挂着醒目刺眼的结婚照。
照片中的宋锦书亲昵地挽着谢书的胳膊,微微侧着身靠在她的肩上,眉梢眼角都藏着浓浓的柔情,唇角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相反之下,照片里的谢书就显得冷漠多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摄像头,丝毫没有被结婚的开心与喜庆给感染,最后还是摄影师催她,她才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
画面定格在这一瞬间,她们便被框在这相框里。
谢书洗漱完之后,走到衣柜前,脱掉身上沾满酒气的衣服,只是思索片刻,就把衣服随意丢在地上。
反正宋锦书会替她收拾清理好,毕竟家里的家务活都由宋锦书一人包揽。
“你一直跟着我干嘛?”谢书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从一开始就跟在她身后的宋锦书,挑了一下眉,说到,“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我时间不多。”
“我想问……”宋锦书嗫嚅片刻,说话也变得吞吐起来,神色显得有几分紧张,“……你昨晚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
没等谢书回答,她又连忙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只是昨晚回来得太晚,又没和我说一说,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妈妈爸爸都很担心你,一直催我打电话叫你回来,但是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昨天啊……”谢书急忙从衣柜中拿出一件白衬衫套在身上,坐在梳妆镜前,一边扣着衬衫的衣扣,一边回想着,回答道,“昨天公司有一场商业应酬,上司不太能喝酒,所以就由我给她替酒,最后喝太多了,就忘了给你发短信,后来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不好意思啊。”
宋锦书自动站到谢书身后,动作娴熟地拿起一把木梳,为谢书梳头发。
她的动作如同她本人的气质一样温柔,完全不会让谢书感到一点疼痛。
不过当宋锦书听见谢书的回答,手上的动作停猛地顿了一下,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为她梳着头发,指尖若有似无地在她发间穿过,又问:“那……昨晚开车送你回来的那个女人是谁?是你的上司吗?”
谢书眉头拧成一团,她一向没有多少耐心,而且最不喜欢被人一直这么缠着盘问,宋锦书今天的问题太多了。
她怎么一开始就没有看出来宋锦书的话居然如此之多?如果早知道,她也许就不会选择与宋锦书结婚了。
她抬起眼看了眼时间,发觉她上班已经快要迟到,于是心里更加烦躁,没有耐心一个一个回答宋锦书的问题。----更新快,无防盗上-------
谢书语气很是不耐烦:“是她。还有,这不关你的事情吧?你不会忘了我们在结婚之前的约定了吗?互不干涉私生活。”
最后一句话,像是生怕宋锦书忘了,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到。
宋锦书手上动作一僵,轻轻地把木梳放在梳妆台上,柔声说到:“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问这种问题了。”
妻子的道歉,让谢书发觉自己的语气过重,便渐渐放柔声音,但依旧绷着一副脸,“你没忘就好。”
她与宋锦书是法律上合法的伴侣,在前阵子就扯了结婚证,宋锦书成了她名义上的妻子,也是谢家公认的媳妇。
不过这只是表面风光罢了。
宋锦书与她不过只是契约婚姻,她们之间并没什么真情实感,不过只是每晚上共睡一张床罢了。
——互相不干涉私生活,维持婚姻表面上的圆满。这是她们在结婚之前共同定下的契约。
为了营造婚姻美满的假象,她们每晚都睡在一起,但却是典型的同床异梦。
不过昨晚的情况是一个意外。
宋锦书睡在她们的“婚房”,而她昨天晚上参加商业应酬,直到深夜才回家,又是一身的酒气,宋锦书有轻微的洁癖,所以她就没有上床,而是躺在在客厅的沙发上,整整睡了一晚。
……也难怪醒来的时候会觉得全身酸痛。谢书若有所思的想到。
她走到客厅,把餐桌上的蒸笼饺子吃得一个都不剩,顺手端起旁边的醒酒酸梅汤喝了一口。
“嘶——”顿时间,她的五官全都皱成了一团,口腔里的酸意让她的唾液不受控制的开始分泌,牙齿都被酸得发疼。
她只喝了一口,就不敢再碰那醒酒酸梅汤。
谢书转头看向那杯温热的豆浆,她伸出胳膊将那杯盛有白色豆浆的玻璃杯圈在双臂之中。
瞧那架势像是守护着黄金财富的巨龙,若是有人靠近,便会迎来巨龙咆哮。
宋锦书后脚也跟着到了客厅里,她像是一阵温柔拂面的春风,眨眼间就到了谢书眼前。
那碗被某人刻意推远的酸梅醒酒汤,又被宋锦书给端了回来。
她看向目光躲闪的谢书,柔声问到:“阿书,是这醒酒汤不好喝吗?”
“……”谢书满是心虚地没有回答。
过了好久,才张了张嘴,发出一声“恶龙咆哮”:“嗝——”
很显然,某人是不打算正面回答这问题。
正当宋锦书张口还欲说些什么之时,家里客厅的座机响了,“叮铃铃——”
宋锦书将视线投向谢书,而后者则泰然自若地靠坐在沙发上,捧着温热的豆浆,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就好像没有听见那噪耳的响铃声。
“阿书,不打算接电话吗?”宋锦书的性情温雅,说话的时候细声温语,与性格放荡不羁的谢书来比,她倒是更像是一名出身豪门的大小姐。
听见妻子的催促,谢书这才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起来,动作懒散接起电话,“喂?”
“小书,谨言要回来了。”电话那边是谢书的长辈。
谢书脸色顿时一变,就好似见到什么洪水猛兽避之不及,若不是估计打电话给她的人是长辈,她恐怕下一秒就要直接挂电话。
“喂?小书?”电话那边迟迟没有听见谢书回话,“你有在听吗?”
“我有在听……”谢书讷讷地应到,“我知道了……她什么时候的飞机?要我去接机吗?”
苏谨言是谢书小时候的玩伴,比她小几岁,大概在念高中的时候,她就出国念书了,至今谢书都没再见过她。
电话那边似乎又说了几句话,谢书心不在焉地听着。
谢书其实与这位小时候的玩伴关系不是很好,但碍于两家关系很好,所以小的时候谢书基本上都是被迫和苏瑾言绑在一起,两人形影不离。
至于她们关系为什么不好……因为谢书从前不懂事,性格霸道蛮横无理,喜欢以欺负对方为乐,总是逼迫对方做过许多不太好的事情。
所以谢书在长大懂事之后,听到“苏瑾言”这三个字,都会感到心虚不已,这么多年过去,她从未主动找过苏瑾言,心中的愧疚感却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加深。
另一边,作为谢书的妻子,宋锦书一直都在尽职尽责地注意时间,若是谢书再这么聊下去,恐怕会迟到,更何况还会出现堵车的意外情况。
“阿书,今天的天气可能会比较冷,你套一件外套,如果热的话就再脱掉就好了。”她手里拿着一件风衣外套,走到谢书身后,伸出双手将风衣搭在她的肩上,动作点到即止,没有一点逾矩。
谢书背对着她,连个“嗯”都不愿施舍她,依旧和电话里的人在聊天说话。
宋锦书站在谢书的身后,看着她冷漠的背影,用力地闭上双眼,遮住眼底的绝望与悲伤,苍白的脸色让她看上去异常的脆弱。
视觉被剥夺,嗅觉便更加灵敏,鼻腔里充斥着从她妻子身上传来淡淡的体香,宋锦书紧闭着双眼,却还是藏不住她对谢书的依恋。
宋锦书情不自禁地迈开脚往前走了一步,与她的妻子靠得更加接近,对方的声音与低笑声传入她的耳里,她在心里想,这世上怎么会存在能让她如此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