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墙后密室不大，只有一个普通房间大小，正中央放着一个琴架，那架上有一个涳喻眼熟的东西，往世镜。

这架子原本应该是放琴的，九脉天尊好乐声，作世间佳谱无数，从这房间空无一物四壁却都刻着乐谱就能看出。

涳喻不敢贸然进去，他站在门口，心里对曾经谁来过此处已经有所猜测。

他摸着碎片，以此为介，发动了左眼。时光掠过，停留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大约两千多年前，婅君也在这墙外徘徊。她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涳喻觉着有些眼熟，但不知他是谁。

婅君摸着门，和身后人讨论，“这幅图上是人间一个女祭祀，曾经人间干旱，她跋山涉水来到虚陀山，求教九脉如何解决干旱。”

“后来呢？”

“后来九脉教她如何射死造成干旱的顒，顒死后，人间干旱还是缺水，他又指点道，只有北海之极的水神能引四海之水救人间。女祭祀于是又赶到北海之极，可惜水神不见，女祭祀不吃不喝跪在北海求救，可惜水神依旧未理，这祭祀最终饿死于北海，可怜可叹。”婅君话中颇为惋惜。

“那人间干旱怎样了？”她身后的男人倒对人间颇为关心。

“祭祀死后，九脉勃然大怒，水神为了安抚他才出手解决人间干旱。”话里话外不无讽刺。

“这水神……那现在我们怎么进去？”男子生生转了一个话题，不过这也是他们此行目的。

“你们妖族也受过不少九脉的恩惠吧。”

妖族……涳喻想起为什么觉得他眼熟了，他长得像之前在查悉阁里见过的狼王。

“嗯，我们的确接受过不少他的帮助，可这有什么关系。”男子表示一头雾水。

“你觉得九脉是个怎样的神？”婅君轻笑道。“换句话说，你觉得他会暗藏杀机吗？”

“不会。”男子摇头道。

“所以我们硬闯。”婅君指着玄铁墙道。

男子皱着眉，显然不是很赞同这个方法，但他在婅君面前毫无话语权，只能慢慢变成原型，一只巨大的黑狼。

婅君退到一旁，流露出欣慰的神情。

黑狼朝墙上撞击，被墙上白色禁制重重弹开，趴在地上几秒才开口说话，“这禁制很强，撞不开。”

“继续。”婅君并没有同情他。

黑狼继续撞击墙，一次又一次，都被弹开，只是墙上禁制越来越弱，黑狼也受了重伤。大约撞了二十几次，婅君才叫停他，出手给了玄铁墙最后一击。

那玄铁墙变成碎块，里面和涳喻看到的别无二样，只有那琴架上的东西有差，上面是一个黑色盒子。

婅君率先走了进去，她没有朝琴架上的盒子走去，反而先研究起四周的琴谱，黑狼变成人型跟在她身后，看了一会，被黑色盒子引走了注意力。

他朝琴架转了一圈，见没什么异样，便伸手快速摸了一把黑色盒子，之后，四顾一遍，密室没有反应。这状了他的胆子，他打开黑色盒子，里面是一团发光的泥，顒泥。他兴奋的朝婅君道，“婅君，你看这是什么？”

婅君诧异的回头，“你别……”然后紧皱眉头，一眼认出了盒中之物，“顒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