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我，我去送信了。”

涳喻对留黛点点头，“去问塘仙君拿令牌便可。”她便拿着信出去了。

回雪坐到涳喻书桌前，喝了一口她刚刚端来的茶。

“我的呢？”涳喻问她。

“没了！”

听到青黛走远，涳喻笑着继续问，“还有什么？”

“古水族有个失传很久的阵法，叫‘欺世’”

“欺世？具体情况知道吗？”

“都失传已久了，我当然不知道。”

“不知道就继续查，不用一而再地试探留黛，你再猜一千年也猜不到她和慧歌的关系。”

“殿下，你真不好奇？”

“你猜。”

……

出发前往虚陀山时，出乎意料的队伍中还多出了一人。

“在下虚陀山仙人，道号归云，承师祖九脉天尊意，来邀各位前往赴会。”

天宫确立政权的万年间，为巩固六界需要大量人手。各神族面和心不和，龙凤两族为培养势力，请各位上古大神入世传教，遂有人间修炼得道成仙之说。这归云前身便是人族。

归云介绍完后便坐上一只赤鸟往前带路，众人也纷纷召唤坐骑跟上，涳喻忽的想起自己没有坐骑。他转头想让鲂带他一程，鲂却乘着他的绿壳龟在几百里外了。

“不介意可与我同乘。”一个低沉动听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涳喻转头看，竟是殊沉在问他。

“不必我可乘云过去。”涳喻无意与他过多纠葛，拒绝了。

殊沉还未说话，他身下的两首牛羊六翼兽却先扬起脖子怒叫。

“大皇子过来了。”殊沉戏谑道。

涳喻闻言，转身看到了坐着金身焰狮兽回程的太子。立刻回头道，“麻烦你了，殊沉神君。”

“叫我殊沉就好。”说着便伸出手作势要拉涳喻，涳喻未接，绕到一旁飞身上去。

殊沉的坐骑两首牛羊六翼兽，一首肖牛一首似羊，通身漆黑，十分丑陋。名列六界百大丑兽榜第三十五。传闻中脾气暴躁，极难驯服，然而飞起来却意外的平稳。

肃扬果然没有继续过来，骑着坐骑在他们前面。涳喻看着他，肃扬今日为显正重，穿着合乎礼仪的华丽服装，危坐于金身焰狮兽之上，哪怕仅从背影看也能看出一身正气，天命所归之人呐！

转头看见殊沉正绕有意味地打量他，涳喻便转移话题道：“听闻两首牛羊六翼兽极难驯服，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

“无需驯服，小乖它很乖。”那两首牛羊六翼兽好似听到了他的话，那只羊首便转了过来，待殊沉拍拍它的头，便又转了过去。

“它叫小乖？”涳喻随口一问。他又“看到”了：一个黑暗阴湿的树林里，殊沉蹲着给才不过半人大小的两首牛羊六翼兽喂食，浓重的雾气围绕在他们周身，打湿了他的发尾，两首牛羊六翼兽吞食完，他暗红色的眼里才带了点笑意。

涳喻其实不喜欢这样窥探他人的过往，但有时仅是动了一个念头画面便会不由自主的跳出来，而灵智越低的生物越容易被作为媒介。

“是叫小乖。你若有兴趣，我这还有两颗蛋，可送你一颗孵化。要知道小乖可是现今唯一一头雌性两首牛羊六翼兽，挑挑捡捡才和雄性下了两颗蛋的。”

“我只是有些意外……”涳喻话未说完，便止住了话头。

那虚陀山上的神树郁郁参天，通身碧绿，从树干连同着细枝末叶都如翡翠般透亮。而所谓的开花，不过叶丛直接一点微白，在这样庞大的树上显得微不足道，可他们离虚陀山的地界还远。涳喻心头一跳，隐隐感到不对，仿佛哪里见过一般。

“通体苍翠，高耸入云，未入魔物地界，便可见之。”身旁有人开口。这是《通古经》里描写苍枍原形的一段。

天地初分，气清者为上，气浊者为下……魔界在下，生十魔、九十九妖……妖之首，名苍枍……十魔之白湮恋与凤族始祖凤瑶，于上古大战中与苍枍战于魔界东地，苍枍大败，白湮使混沌之火烧之，足三十三年，苍枍遂为飞灰。这是六界皆知的传说，而今这颗种在虚陀山上的神树却像极了描写中苍枍的原形。

他转头看殊沉，却见他眼角有冷意。

“你猜九脉天尊他想做什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