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要真的不想活，随便搞点氰化物或者糖苷类物质，早几年前就能可以直接化成地球的有机质腐烂在土壤里了，只不过现在，他就只是单纯的觉得活着和去死没什么区别而已。

活着，可以。死了，也没什么不好。

反而是一些疼痛能带给他清醒，让他在一些必要的时候唤醒对活着的渴望。

比如质子的寿命到底有多长、宇宙的维数到底还会不会延展、地外文明有没有、文明进程又到了哪一步。

还有……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爱他吗？

有人爱过他吗？

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欣喜，因为他的愉悦而展现笑容吗？

又比如他熟练地知道用什么样的刀口和方向，划到哪里的皮肤上既不会产生危险，又可以清醒的感受疼痛，他觉得自己很有分寸，可惜医生不那么想。

他们认为他可能遗传了一些关于桥絮，也就是她的母亲一些关于精神上的小毛病，又或是他那是一种在长期养成的被施加疼痛效应下的病态习惯，虽然这么说起来很复杂，但很好总结：他们觉得他可能是挨揍成习惯了。

程霭对此既谨慎又无可奈何的持怀疑态度。

外人当然不知道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程霭心中这山路十八盘的心路历程，还以为他只是照旧在神游太空想一些稀奇古怪的试验点子或者什么也没想，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当然不会猜到小孩子偶尔也会认真的思考的人生，程霭就更不一样了。

他不仅比一般的小孩子聪明，而且习惯性的思考人生，虽然他还有两年才满打满算的到‘成年’的线。

总之，今天的程霭在张妈看来，程霭已经对她恢复了平时的态度，算是把那天她叫程科来的‘气’给揭过去了。

其实她不知道，程霭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也没有和她‘置气，他就只是单纯的，随自己的心情行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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