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鸣人是被掐出房间的。

他坐在房门口的长椅上, 人看上去又无辜又迷茫。

吃了顿饭再回来的鹿丸一行人见状，对视了一眼, 涌过来围住了他。

“情况怎么样？”井野十分关心佐助的情况，她出去吃个饭的功夫，还去找了一下春野樱。

但显然小樱比鸣人会躲多了, 仅凭她一个人出去找的那么会, 根本没办法捉到人。

倒是卡卡西自闭地挺显眼的。

鸣人没什么反应，直到鹿丸尝试着用手推了推他，他才缓缓说道：“……佐助应该是……真的疯了。”

“之前还说接受了我的求爱，刚才却压着我的脑袋逼我说是朋友。”

“我不明白，我真不明白。”

鹿丸砸了下嘴，问他：“你怎么说的？”

“怎么说……”鸣人想了下，将他说的那段话重复了一遍。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觉得我说的没什么错啊。”

“是没什么错, 但就是跟打太极一样。”鹿丸评价道。

丁次给鸣人递了袋子他自己的薯片, 挨着人坐下来, 说道：“你也别太伤心了，鸣人。”

“佐助经历了那么多事都好好地活着呢, 这次肯定也没问题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鸣人接过薯片, 抿了下嘴, 道，“佐助他很强，他肯定能活下来……”

“但仅仅是活下来就可以了吗？”一旁的井野抱手问道。

她看着面前的鸣人, 低声道：“如果可以, 谁不想活地更好。”

“有梦想的话, 追逐梦想；有执念的话，消除执念。想要提升自己能力的，就像李那样，想要成为火影，像你这样。”井野叹了口气，问道，“你追佐助追了这么久，也把人给带回了村子……你有问过，现在的他想做什么吗？”

“有梦想吗？有不得不做的事吗？”

鸣人被她问地哑口无言，他喃喃道：“你说的对，我其实……不怎么了解佐助。”

所以，他也不明白佐助为什么会因为“朋友”这个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丁次想说些什么，却被鹿丸拦住了。

井野苦笑了一声，说道：“真不希望你和佐助在一起啊……”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不能给人一个坚定又准确的回答，就像是吊着人的渣男一样。”

鸣人想反驳，却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反驳的。井野说的确实没错，他自己是没办法给佐助一个准确的答案。

到底就是朋友，还是佐助之前所说的，是喜欢。

“你要想清楚，鸣人。”鹿丸说道，“你给佐助的答案不一定能帮他从‘疯’里挣脱出来。”

“但是这对于你来说，却能从迷雾中寻找到答案。”

“你的答案很重要。”

鸣人又沉默下来，他心里乱成一团麻，就像是被猫挠乱了的毛线团一样。

这团毛线已经乱了太久了，从他一不小心亲到佐助开始，到现在为止。让他短时间里给理顺理清楚，他做不到。

可是也没什么办法了，他现在必须得回答。

他站起来，深吸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我会和佐助说清楚的。”

语毕，他又推门进了房间。

不到五分钟，人就被须佐扔了出来。

“你现在，最好立刻，消失在我面前！”接着出来的，是佐助的咆哮声。

飞出去的人擦着大蛇丸的肩膀砸在墙面上，大蛇丸挑了下眉，对身侧的纲手说道：“这还真是不小的动静啊。”

“行了，把你调过来也只是因为佐助要见你。”纲手回头看了眼鸣人，确定他压根连皮都没破之后，才继续给大蛇丸说道，“总之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进去了也要做好被揍出来的准备。”

大蛇丸笑了声，道：“说不定是‘被杀’的准备呢？”

纲手皱眉，道：“顾问他们不会要你死的，你留着有用。”

“是。”大蛇丸稳步走向佐助所在的房间，淡淡地说道，“大家互相利用。”

打开的门被轻轻敲了三下，里面的佐助本已经准备再把那个喋喋不休的鸣人扔出去一次，却没想到这次站在门口的却是大蛇丸。

他愣了下，收回自己开了一只手的须佐，迅速冷静下来。

“你怎么开始化妆了？大蛇丸。”

大蛇丸：……？

他带上身后的门，问道：“有什么影响吗？我之前不是也这样吗？”

佐助沉思了片刻，说道：“……原来以前的你是压抑住本心了吗？”

大蛇丸给他安排的梦里大蛇丸自己是化妆的=大蛇丸喜欢化妆

大蛇丸缄默了会，才说道：“你要见我，不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吧？”

佐助“嗯”了声，问道：“你让我做梦……或者说，你给我编造这样一个幻境是为了什么？”

大蛇丸怔住了，他微微眯起眼，问道：“你觉得现在是‘幻境’？你中了幻术？”

“嗯。”佐助理所当然地点了下脑袋，说道，“就是先前我去找你，你压着我，给我换了这只眼睛。”

他指了指自己的那只轮回眼，说道：“那之后一起都变了。”

佐助顿了下，继续说道：“就像这个世界疯了一样。”

大蛇丸饶有趣味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他看着佐助，问道：“那世界没疯之前是什么样？”

“还能是什么样……”佐助说道，“你自己做的事，你都忘了吗？”

“我做的事？”

“对啊，什么‘屠了我的族人’‘救了我的父母’‘救了鸣人的父母’……”

佐助数了一堆，然后才想起什么似地，说道：“哦，对了，还‘和自来也纠缠不清’。”

大概是今天遇到同类型的事太多了，他不由多嘴问道：“你明明可以明确拒绝的，为什么你敢当着我的面说，却从不直接告诉自来也？”

“告诉他什么？”

“告诉他你们只是小学同学啊。”

大蛇丸笑了出来，他摇摇头，说道：“纲手说你疯了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宇智波的人，能把眼睛进化到永恒万花筒，天赋、缘分、努力、心性，缺一不可。”

“我不相信你之前经历了那么多没疯，现在却仅仅因为鸣人的一句话就出这么大问题。”

“所以你现在也觉得我疯了吗？”佐助的眼神沉了下来。

“不。”大蛇丸否认道，“你没有疯，你只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而已。”

佐助愣住了：“什么意思？”

“很简单。”大蛇丸说道，“你每天都会面临着无数的选择，譬如早餐吃什么，晚餐吃什么，依据选择的不同，事情会有不同的发展方向。”

“而这些不同的发展方向，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衍生出了无数的平行世界。”

“只是早餐晚餐这种事，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吧？”佐助皱眉说道。

“那如果当初我救了你的父母呢？”大蛇丸抬眼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