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臻婳竟从“你想听吗?”这四个字中听出了“你敢听吗?”,“你敢听,我便敢杀人灭口”的暗示,她不动声色的挡在了两人中间:“郎君饿了饿?要不要我煮些吃食来?”说完,又立刻扭头对鲁二两道:“还不出去帮忙生火?!”
鲁二两哀怨的看了看床上的男人,在某女“温柔”的注视下,不得不走向后院柴房。
公子寤生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他抬了抬手。
“郎君唤我?!”
沈臻婳笑意盈盈的走到他面前。
公子寤生嘴角一哂:“你表弟?”猛然出手将她拉到了眼皮下。
沈臻婳本想稳住自己,却不耐他如此霸道,便不做任何防护往他身上倒。
公子寤生一只手卡在她的腰上,逼得她不得不以一种极其受累的姿势躬身悬在他的面前;四目相对,男人故意错过她的脸,凑到她的耳边,用一种极奇暧昧的腔调对她问:“阿臻表弟表哥甚多,便不知那叫姜狐的,是阿臻在五亲之内的表哥还是五亲之外的?能成亲否?”
男人耳朵真尖,莫不是吃醋了?
沈臻婳微笑以回:“不论是不是五亲,阿臻都是郎君的。”说完,还想去搂他的脖子。
却不想男人突然翻了脸,大手一挥,将她扫到了床下。
“真真可惜。”
他装作惋惜的摇了摇头。
“……”
沈臻婳瞬间无话可说。
*** ***
天色将暗,沈臻婳先将洗好的米倒进甑里,再将甑套进瓦镬里,最后招来二两帮她一起把瓦镬一起搁在石灶上。
鲁二两身板虽小,却因长期练习箭射,臂力要比一般成年男人大。
公子寤生坐在院中的默不作声的看着。
直到沈臻婳与二两合力将瓦镬搁在石灶上,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公子寤生抿嘴浅笑,神色奥妙的迎上她的视线。
鲁二两见两人“深情”对望,不满的冲她抱怨道:“他为甚不帮忙?阿姐莫不是喜好养猪。”
“你阿姐已与我订了亲,我若是猪,你阿姐是甚?”
公子寤生无聊到竟回了他的话。
沈臻婳背着两人,翻了一个老大的白眼。
“我阿姐要嫁给你?”二两听到她要嫁给他立刻炸了毛:“你也配?”
“为何我不配?”
“你!”二两遥遥指着公子寤生高声开了骂:“不事生产。”
“……”
“人懒腿瘸。”
“……”
“坐行无样。”
……
“斯文全无。”
“……”
“无是大人,更不配为君子。”
公子寤生眼里闪过一道不知名的光亮:“你倒说说何为大人,何为君子。”
沈臻婳肉眼一跳,心里顿时警铃大响,可惜二两再没有被人问“姓名”时的惊觉,迫不及待的反驳道:“大人者,别与小人,当言必行行必果,肩于责,为国为民,为家为族,万死不辞;君子者,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行仁义,尚忠勇……天健地坤,君子当自强不息;当厚德载物……”
公子寤生意味深长的朝她望了过来:“天健地坤,君子当自强不息;当厚德载物”出自《易经》。”他精准的点出了二两所言的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