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没在深山里的桃花源,在久等家主迟迟不归后,众人终于按耐不住,将桃花源里年纪辈分最小的鲁氏二两打发了出去。
因为上次偷袭沈臻婳的事,鲁二两被他父亲狠狠打了一顿,心里还憋着气,自是不愿多这事。
可偏偏没人在意他的反对,连家宰都摆出了一副让他好好将人劝回来的态度。
他怒呀,哪是因为他与少主亲近才将他送出去,完全是因为他小好欺负。
鲁二两闷闷不乐,晚上收拾包袱时,顺手塞了两个水弹进去。
……
隔日一早,鲁二两就被赶下了山,为了配合阿臻破落户的身份,鲁二两还被强行换了一身破衣烂衫。
没有人送行,小小的人儿背着硕大的包裹一步三回头,这时他尚不知青山茅屋除了他家少主,还多了一个难搞的男人。
*** ***
今天是公子寤生自坠崖后在青山里洗得第一次澡。
让他不满的是没有干净衣服可换。
公子寤生万般不情愿的换上旧衣裳,撑着二狗子给他做的拐杖,一瘸一拐的从后院净房走了出来。
说是净房,其实是在四面透风,堆着柴火的草棚里搁了一块挡板,公子寤生脱衣服前还特别小心的朝四周望了望,生怕自己被某人偷窥了去,下水时更是连亵#衣都没敢脱。
一个澡洗得担惊受怕,出浴时又因受伤的右腿翘在木桶边缘的缘故,差点没能从桶里爬起来。
守在暗处的亲卫实在弄不懂,他们家公子为何不唤他们,甘愿被这小儿虐待。
公子寤生撑着拐杖往前走,看见女人在前院,忙敛了神色。
“郎君洗好了?”
女人坐在院中的草簟上,听到动静立刻扭了头朝他看了过来,一双眸子异常的闪亮,还透着狡黠的坏笑。
该不会……
公子寤生脚步一顿,血压顿时有些上头。
她该不会……
想起她平日里的胡作非为,想起她能含着酒去喷他的伤腿,公子寤生又觉得偷窥男子洗澡这事,她不是做不出来。
不过在看见她手上编了一半的竹筐后,他还是稍许放了些放心。
亲卫(OS):公子,您实在太天真了~
“过来。”
公子寤生停在原地,招呼女人过来。
女人放下手中的伙计,笑意盈盈的向他走了过去,她背着光,刺眼的光晕在她身后散开,公子寤生抿了下嘴,突然发现她的小黑脸也不是全然不能看。
“郎君。”她低眉顺眼的走到他面前,顺势扶住他一只胳膊,驾着他一并往前走:“是去院里坐坐还是回里屋?”她大半身体贴在他的胳膊上。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与男子过分亲密。
公子寤生朝前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停下步,神色严厉对她告诫:“以后不得与男子亲近。”
“……”
“尤其不许扶人。”
沈臻婳立刻听话的松开手,将双手举高:“看!没扶了。”
公子寤生嘴边抽了抽,余光一瞥,突然止住话,转身就往屋里去。
“大大大表哥,你你你……走错屋了。”
沈臻婳提醒。
公子寤生理都没理,暗暗加快了速度。
无耻!居然想跟她抢侧屋。
沈臻婳闪电冲到他面前,人抵在门前,双手一张:“大表哥,你走错屋了。”将门堵得严严实实。
“走错屋?”公子寤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一哂:“阿臻既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夫妇一体,你的便是我的,还分什么你我。”他“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脸,毫不客气的伸手将她推到一边。
夫妇一体?你的便是我的?
要脸不,郑国大子?!
沈臻婳哪能这么轻易的被他打发了去,忙又像章鱼一样粘在了门前,为怕他再次将她推开,沈臻婳甚至不计形象的手扒门框,脚踩墙:“郎君这话说的。女人嫁人,自是以夫君为尊,哪有将娘家物什的也卷了去的,郎君这般的君子自然不会……”
“不会什么?”
一只手猛地拍在她脑袋后的门上,公子寤生俊脸逼近,对着她危险的眯起了眼,似乎只等她将“吃女人饭的男人”说出口,他好直接上手。
沈臻婳又不呆,舌头一滚,出口的话即刻改成了:“郎君,咱们这不是还没成亲嘛~”她 “娇羞”的低下了头。
公子寤生笑了笑,一反先前抢房子的焦急状,极有耐心的等着她继续——演。
沈臻婳“羞答答”的抬眸扫了他一眼,补充道:“没成亲,不能睡一起。”
他只是抢房,没想过让她陪床。
不过,在见到她这么紧张身后的侧屋后,他倒是越发坚定了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