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余七废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抓睡成鸡窝的头发,又打了个哈欠,最后才问,“怎么了?”
阮白术不喜不怒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咱今儿约好了一起晨跑,我已经在你家门口了。”
余七废沉默了两秒,疯狂搜刮脑子里的记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来着。
那他是不是应该起床了?
晃了晃混沌的脑袋,余七废对着手机说了句“马上下去”,之后撂下手机飞快掀开被子跃下床冲进浴室,阮白术站在小区门口等了他将近十分钟,看见余七废拎着书包跑过来的时候,他的头发还是半湿的。
“不好意思。”余七废停在他面前,“我忘记定闹钟了,没等太久吧?”
“没。”阮白术摇了摇头,接过他的书包,“吃早饭了吗?”
“没有,陈琰还没起床呢。”余七废拨了拨半湿的头发,跟着他沿马路牙子走。
陈琰虽然没有吕雉那么会做饭,但做个简单的早餐还是不成问题的,煎蛋的手法日益精进,前几天还兴致勃勃的买了各种各样的模具回来,说要让余七废每天都吃上形状不一样的煎鸡蛋。
“那先找个地方吃早饭吧,我也还没吃。”阮白术拉起他的手腕,让余七废跟紧他,嘴上还在不停的关心教育他,“你怎么头发都没吹干就跑出来了?不怕被风一吹得了感冒?”
像是被妈管着的余七废:“我怕你等的太着急……”
“那也得把头发吹干啊,你头发这么短又用不了多长时间。”
“没事儿,天儿又不冷,不会感冒的。”
“万一感冒了怎么办?”阮白术瞥他一眼,攥紧了他的手腕,“严重了还得吃药打针,你能不能不让我总是担心?”
“……”余七废不敢反驳了,“行行行我知道了,下次肯定吹干了头发再出来。”
“还有下次?”
“没有,肯定没有了。”
阮白术这才愉悦的勾起唇角,“想吃什么?灌汤包行不行?”
正好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卖灌汤包的早点铺子。
“行。”
两人买了灌汤包后在早点铺子里坐下,阮白术怕桌面不干净,又用餐巾纸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灌汤包端上来后他也才吃了几口就撂了筷子,撑着下巴出神的盯着余七废吃饭。
余七废今天早上的胃口倒是不错,慢条斯理的吃完了一整屉包子,又喝光了一大碗粥,感觉自己吃的差不多了,抬起头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
“你就吃这么点儿?”他注意到阮白术面前的一屉包子都没怎么动,皱着眉问道。
阮白术没出声,眼睛愣愣的盯着一个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白术?”余七废觉得奇怪,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听见我说话了吗?”
阮白术这才回过神来,迷茫的“啊”了一声。
“你怎么了?看着迷迷糊糊的,心情不好?”
“没事儿。”阮白术很勉强的冲他笑了一下,唇角的弧度很僵硬,整个人都呈现出一副状态不佳的样子。
余七废开始担心了,碰了碰他的额头,又碰了碰自己的,没什么区别啊,温度也正常,难道是生病了?
“你到底怎么了?生病了?”
阮白术却什么都没再说,站起身招呼他走。
看他这副样子,余七废晨跑的心思也没了,跟着他走去学校的一路上都在观察,今天的阮白术真的不太对劲,连走路都是垂头丧气的,话也变少了,跟人打招呼的时候声音也很小,完全没有平时精神活泼。
到了教室后他便趴在桌子上没了动静,前桌小姑娘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悄咪咪的问余七废阮白术怎么了。
“不知道,”余七废摇摇头,“一见他就这样了。”
“不会是生病了吧?”前桌小姑娘猜测,“要不带他去医务室看看?”
“我估计他是今儿心情不好,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可是我看跟你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别再真出点儿什么事儿,还是去看看吧。”前桌小姑娘放心不下,劝道。
余七废想了想,举手跟讲台上的老师示意了一下,老师见是他,也没过多的发问,点点头同意了。
余七废碰了碰阮白术,把他从位置上拉了起来,拖着从后门出了教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