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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2/2)

温斯洛哪受得住叶珽这样的撒娇,连忙把药碗放一边,喂了他一勺蜜水。

压下难以描述的药味,叶珽张嘴又吞了一口药,温斯洛调换着碗,装着蜜水的小勺递到叶珽唇边,叶珽歪头躲开,头微微扬起,好像透过药布看着温斯洛。

温斯洛福至心灵,下一秒,含着蜜水的唇贴上叶珽,甜甜的水滋润着两人唇上的纹路,咽下蜜水,叶珽的唇不愿离开,生涩的蹭着温斯洛的唇。

叶珽这样黏他,温斯洛的心都软成了水,轻轻回吻着他。叶珽还病着,豹子克制着身心的冲动,但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了。

寻偶是兽人的本能,温斯洛知道怎么能让怀里的人舒服。而叶珽仅有的那点接吻的经历都是温斯洛带给他的,他有些食髓知味,尽管双颊绯红,却仍是缠绵不止。

吻了一会儿,温斯洛担心叶珽的身子受不住,在他唇上啄吻几下,轻拍他的后背,“乖,先吃药。“

叶珽晕晕乎乎好像泡在蜜里,乖乖听话,就着温斯洛的手把药吃完。

吃完药,温斯洛单手解开叶珽袍子上的几颗扣子,“冷吗,要不要添柴?”

叶珽会意,摇摇头说不冷。大祭司嘱咐要用药酒给他按摩身体,冻伤才好的快。

袍子除去,叶珽穿着四角裤躺在毛皮褥子上,若是平时,这番玉体横陈的样子,定惹得温斯洛变成豹子夹紧肚腹,激动的遁逃而去。可现

在这如玉的身体上,大大小小的红肿冻伤,让温斯洛心痛不已,他轻轻的吻着叶珽的伤。

尽管两人早已亲密如斯,坦诚相见时叶珽还是有些羞耻。他看不见,大概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是个什么样子。叶珽眼眶发热,心中叹道夫复何求。

温斯洛把药酒倒在掌间搓热,揉搓着叶珽的身体,没有**的意味,全是满满的情意。

按摩着,叶珽的思绪有了些许发散,开口问道,“苔原狼怎么样了?”

“都活着,受了些伤,格力亚也被巴克利救活了。你没有醒那会儿,西莫和卢来过,他们恢复的不错。异兽已经清理干净,剩下一头白鹿,阿德利把他驱赶出了领地。”

想必是那个和他们一起躲藏的白发兽人,以狮鹫的能力,杀了他不是难事,阿德利把他放走,应该有他的想法。

“异兽…是从沼泽的幻象中走出来的吗?”叶珽联想到巴克利之前说的话。

温斯洛帮他活动手指,“大祭司探查过,沼泽的幻象真的只是幻象,这群异兽应该只是恰好流浪到这附近,突然的大雪让他们无处休整,才仓促动了手。”

这让叶珽稍稍放心,倘若真的有什么通往异兽大陆的通道,不知要出多少麻烦。

叶珽被揉搓的出了一层薄汗,到底还是在病中,精神不济,不一会儿又沉沉睡去。温斯洛放轻动作,没给叶珽穿上袍子,直接放进了暖暖的被窝,被褥选的都是最柔软保暖的皮毛,沉睡的叶珽无意识的蹭了蹭。

温斯洛给篝火槽填了柴,等屋里温度上了几分,把窗户开了个小缝,散散屋里的药气。

窗户刚开,有人在外面轻敲几下,温斯洛看到是姆父和父兽,连忙开门。

卡克拉和德里克每天都来,卡克拉在家把米粥熬的糯糯的带过来,熬着熬着,就想到叶珽刚来时候那小小的可怜模样,不禁泫然欲泣。他们早就把叶珽当做自家孩子,叶珽伤成这样,两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温斯洛接过父兽手里的粥盒和肉食,给两人倒了热茶暖身,低声说,“叶珽刚吃了药睡下,粥先温着,等他醒了再吃。“

德里克开口,同样低声,“给你带的肉先吃了,你还要照顾他,不能先垮掉。“ 温斯洛点头打开食盒。

德里克看到自家的年轻兽人恢复了几分生气,暗暗松了口气,叶珽昏迷的那些天,温斯洛失了魂一样,饭也吃不进,整个人瘦了一圈。心病还需心药医,这话果真没错。德里克看向卡克拉,卡克拉也在看他,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温斯洛长大了,叶珽也将成年,照现在这样来看,好事将近了。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深冬。艾瑞纳拆下叶珽眼上的药布,叶珽慢慢睁眼,目光巡过围在床边屏息以待的众人,落在温斯洛身上,他弯弯起眼睛,“我能看见了,而且很清楚。“

众人爆发出欢呼声。叶珽恢复的消息扫走了初冬笼罩在部落的最后一丝阴霾。

紧接着,苔原狼们前来道别,西莫和卢的伤已经痊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格力亚也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这么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逢凶化吉,大家都神清气爽。虽然先前已派鸟族去苔原传了信,遭逢变故的苔原狼都分外的思念部落,他们特地等到叶珽康复的这一天,安心后马上就要出发回去了。

再次见到这一张张爽朗的面孔,叶珽由衷的开心,太好了,大家都平平安安,太好了。

相熟的雪豹和苔原狼两部落的年轻人围坐在茶桌旁,西莫揽着温斯洛,依旧是那副皮皮的样子,“上次说再见的时候教你点别的,我看已经不用教了。“

卢拉了他一下,“好好说话…”

西莫嘻嘻的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石头越过温斯洛递给叶珽,“这次去雨林带了不少新鲜玩意回来,我觉得那些放到你面前都差那么点意思,这块石头也是从雨林带回来的,我们拿着你做的玉牌反复比对,看样子应该是块玉,送给你,祝你们永结同心。”

叶珽接过道了谢,温斯洛和西莫碰了肩膀。

“虽然我们赶不上你们的结伴仪式,你们大概能赶得上格力亚的结伴仪式。“西莫冲坐在一起黏黏糊糊的格力亚和拉法挤眉弄眼。

“嗳,赶不上,赶不上!等你们来吃我家宝宝的满月酒了!“拉法手一挥,甜蜜的搂住格力亚的胳膊,大大咧咧的格力亚反倒有些害羞,挠头傻笑。大家闻声纷纷祝福。

曾经的那些玩笑话,都如烟般在记忆中淡去,看到格力亚倒下的那一刻的崩溃,深深刻在了拉法的脑海中,要抓住他,不能再失去。

这篇揭过,西莫正色,茶桌上安静下来都看向他。照在桌上的阳光又偏了几分,西莫吸了口气,还想说点什么,片刻后他顿了一下笑了,

脸上是难得的温情,“以茶代酒,我们来年再见。”

没有豪言壮语,谈天说地,大难过后的一句来年再见,胜过一切。大家起身,共同碰杯。

送走了苔原狼,两人慢步回小屋。叶珽不自觉的四处张望,分外珍惜这再次能看到的景色。温斯洛问,“想再转转吗?”

叶珽穿着厚厚的外套,小脸裹在毛皮帽子里,一点都不觉得冷,他吸了口清新的空气,点点头。

两人散步到一座小院前,温斯洛停住,叶珽一看,是温斯洛的院子,他们一直住在祭司院子,以前在部落散步时,温斯洛带他来看过。

温斯洛拍拍他的腰侧,努力的使自己的语气平静,“进去看看?”

走进小院,冬日里乘凉树只剩下树枝,繁枝上积了一层雪,白白的也很好看,树下一套以前没有见过的崭新桌凳,可以想象到春天在树下休息的惬意。

推开屋门,入眼的深色木地板一尘不染,温斯洛的屋子有一个前厅,左手边是澡屋和卧室的门,右边是厨屋和储物间的门。木质的斜斜屋顶和石块堆砌的墙,阳光把宽敞的前厅照的透亮,正对着屋门的墙上挖出了壁炉,壁炉前深色木的餐桌上摆着黛青茶具,挨着壁炉靠墙矮柜上的花瓶插着保留住色彩的干花,另一边是一个通透的博古架,上面已经摆置了一些温斯洛制作的陶器和骨雕,还有一些空格,将来是要摆上叶珽制作的玉件。叶珽在架子上看到了他们的碗,是他们最初相识时互相为对方做的那套,后来碗筷逐渐多了,这套就被收进了柜子,再次看到它们,精致的小碗放在坑坑洼洼的大碗里,仿佛把叶珽拉回了那段时光。

温斯洛从叶珽身后搂住他,带着他转过身来,屋门两边各有一扇窗,冬天的阳光**来都有一些暖洋洋,落在铺好的米白色毛皮上,“一边放你的桌子,一边放你的摇摇椅,坐下就可以看到外面乘凉的粕罗果树,春天开淡黄色的小花,秋天有红色的粕罗果,到时候我们也做一些果酒放在地窖里,等以后的以后,拿出来一起喝。“

叶珽靠在温斯洛身上微微失神。“看看卧室。”温斯洛推开卧室的门,卧室竟然是两层,地上铺着整块棕色短绒地毯,细密的针脚看不到联接的痕迹,衣柜和大大的双人床摆在下面,一边的墙上嵌入了厚实的木板,一阶一阶的通向上面一层。木阶的尽头,右手边是一进卧室门就能看到的小小一层,用木栏杆挡住,放着小茶桌和两个自制毛皮豆袋沙发,左手边则是通往屋顶露台的木门,打开就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

房屋格局的变化是早就开始动手做的了,叶珽生病休息时,温斯洛守在他身边把之前捕猎收集的毛皮挑选出来缝制地毯和豆袋,那时叶珽看不见,柜子顶上放着缝好的地毯,柜子里塞着做了一半的豆袋。

“叶珽,这就是我们的家,“温斯洛翻出一条骨雕的手链戴在叶珽戴着鲨鱼牙齿手链的手腕上,”春天我们举行完仪式就搬过来住好不好?“

叶珽踮起脚吻住了温斯洛,温斯洛配合的低头,搂住他的腰深深的回吻。

“你做好了所有的事。“叶珽贴着温斯洛的脸。

“远远不够,这里缺少你还有你的布置。“没有你,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温斯洛屏息,灰白的眸子等待着答案。叶珽抬头,眼睛亮亮的幸福的笑,“我们结婚吧!“

亲耳听见叶珽的回答,内心涌动的喜悦是事先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温斯洛脸上洋溢着最纯粹的开心,他一把抱起叶珽,在他们的房间转圈,在他们的床上亲吻。叶珽依偎在他最爱的人的怀里,心里的爱也要满满的溢出来。

你这样好,我已经迫不及待要长大了。

两人表明心意后一切都水到渠成了,回去和大祭司敲定了结伴的日期。他们还暂住在祭司的小院,不太冷的日子叶珽就出门兴致勃勃的装饰他们的新家。时间过得飞快,闲下来的时候,竟有些数着日子快些到的期盼,叶珽晃晃头,自己这是典型的被爱冲昏了头脑。叶珽端着西莫送的那块黑色石头查看,色浓质腻,是一块品质很好的白玉底墨玉。墨玉的形成是后天的黑色侵入了玉中,形成时间十分漫长,一块全墨色的无暇墨玉,底子还是白玉,巴掌大小已是极难得,这样的宝贝都能被西莫慧眼识珠的带回来,相信苔原狼的队伍在雨林也少不了有一番奇遇。

前几天去埃尼斯家喝茶,叶珽手腕上的骨雕手链被认出是玛加库玛的脊骨做成的,玛加库玛是极其凶狠的野兽,鲜少在有人活动的地方出现。埃尼斯一拍手想到,温斯洛还没成年时和自己的狩猎小队遭遇了一只刚成年的玛加库玛,几人不肯逃回部落,拼死战斗杀死了野兽,他们几个也重伤倒地,后来被寻来的兽人带回了部落。玛加库玛食腐肉,肉是腥臭的,但骨头有一种不让人讨厌的味道,可以驱赶野兽蚊虫,也是治病良药,当年温斯洛少年意气,免不了被长辈一通臭骂,不过杀了凶兽,心里还是十分得意的,这是多少兽人一辈子都不会有的经历,于是他壮着胆子私下和祭司讨了一段脊骨做了手链,其他几个兄弟当时都被训得夹着尾巴,哪还想得到这些,后来剩下的骨头全被艾瑞纳磨成粉收进了药柜。

叶珽只道温斯洛给他手链不会一般,没想到还有一段惊险有趣的往事,叶珽看着手链心里暖暖的,埃尼斯看到叶珽坠入爱河的模样,又打趣了一番。叶珽丝毫不介意向别人展露他有多爱温斯洛,他的豹子,把年少时最有意义的过往系在了成年后最爱的人手上。叶珽收回思绪,决定用眼前的这块墨玉做出一对对戒,既然都要结婚了,叶珽想有一点以前世界的仪式感。

有了这个想法后,叶珽就开始行动,他找了绳结量了温斯洛的手指,知道他变身后手上戴不了戒指,以后只能用绳子串起来做项链,但还是要合适才行。

叶珽的眼睛尽管恢复了,还是留了些后遗症,就是受不了强烈的阳光刺激,温斯洛也很注意叶珽的用眼,以前那样一做做一天玉石的日子

断然不会再有了,叶珽无奈但听话,对戒做了好久才做出来。

做好的那天,叶珽兴冲冲的把墨色戒指戴在温斯洛的无名指上,心里赞叹,合适,又赶紧拿下来收回盒子。

“怎么不给戴了?“温斯洛看叶珽火速的动作,有些不解。

叶珽的脸兴奋的泛红,“要结伴的那天互相给对方戴上才行。“

温斯洛笑笑,亲他的额角,据说这是叶珽家乡那边结伴的仪式,温斯洛也很看重。

叶珽回身拿了一截绵绵藤,“温斯洛你变一下豹子,我要量一下,给你编项链绳。“

温斯洛的笑容僵在嘴角,眼神有些闪躲,双手比了个圈,“大概这么大吧。“

叶珽狐疑的看着他。

温斯洛抱起叶珽吻住,吻得他不知东南西北,绵绵藤早就掉在一边,温斯洛把他放在床上,自己也上了床,“忙了这么久,该歇歇了,项链的事改天再说。“

这一改就是好几天,叶珽总是找不到机会量温斯洛的脖子,猛然想到,温斯洛好久没在自己面前变成豹子了,睡觉也不变了,难道温斯洛又钻了牛角尖,他以后再也摸不到大豹子了?

叶珽从工作桌前站起身来,拿着绳子冲正在收拾床铺的温斯洛走去。叶珽拍温斯洛的肩膀,拍的他一激灵,叶珽抻了抻绳子,“变一下豹子,我量量。”

温斯洛支吾半天,“叶珽,过几天好不好?”

叶珽怕自己的担心成了真,扔下绳子眉头蹙起,他搂住温斯洛的脖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不想告诉我吗,为什么不变豹子了?”

“其实…没什么大事。”

“哦,不是大事,“叶珽眉毛竖起,”说!怎么回事!”

温斯洛眼看瞒不住了,把兽皮枕丢到一边,抱着叶珽坐下,嘴唇动了动好像在组织语言,手想挠头,碰到头又放下。一番天人交战后,温斯洛弱弱的开口,“我…我最近在换毛。”

叶珽嘴微张,表情有些呆,转头把脸埋在了温斯洛胸口。片刻后,嘴角带着残存的笑意照着温斯洛的唇啵的亲了一口,“什么时候可以了,要叫我,我好久都没摸大豹子了。”

温斯洛还有些耻然,他们兽人成年后有一次换毛,这次换毛后,皮毛上黑色的纹理会更深,身体也会更强健,就是这个过程,太丢豹了,一直想在爱人面前维持完美形象的豹子(其实冷酷形象早就坍塌了),怎么能让他看见自己斑秃。叶珽又啄吻了他几下,安慰道没事没事,回到工作桌前继续摆弄石头了。

温斯洛捏了捏鼻梁,抓起刚丢下的兽皮枕,继续摘自己粘在上面的头发。

冰雪消融,雪豹部落的人们聚集在空地,今天是叶珽的成人仪式,也是他和温斯洛的结伴仪式。艾瑞纳穿着黑色对襟长袍,领口的扣子扣到最顶的一颗,袖口繁复的金线花纹在阳光下闪光,庄严又神圣。

叶珽穿着大领口的白色棉衣,棕色的小鹿皮裤皮靴,天然去雕饰。艾瑞纳掌中的小碟盛着连续三天从棘草上采集的露水,手指蘸上露水点在叶珽的额间,送上兽神的祝福,至此叶珽迈入了成年人的行列。

接下来,温斯洛走到叶珽身边,今天的温斯洛把头发拢到的脑后,露出了额头。完成了最后一次换毛的豹子,灰白的发色和眸色都深了几分,更显成熟帅气。两人把血分别滴到象征着兽神之草的马尼拉亚草的汁液中,相互喝下。

一道暖流进入心田,属于二人的独特花纹由心口蔓延伸展,直到左肩。

“兽神祝福,温斯洛和叶珽结为伴侣,从此相互拥有…”

【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两人为对方戴上了戒指,无名指上的墨玉折射出一圈光晕,叶珽看向观礼的众人,阳光下不是很真切,仿佛是在教堂外的草地,听着牧师为他们吟唱祝福,一瞬间,好像两个世界有了重叠。

温斯洛握住叶珽的手,叶珽回神看向他的爱人,“要亲吻了,叶珽。“

“我有些紧张…”叶珽眼里有亮光,他告别了过去。两年,他有了挚爱,他们有了今天。

“不要紧张,就像平常一样。”

两唇自然而然的触碰,深入,相拥。

众人掌声起。

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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