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欠揍了！”

陆非红着脸，不自觉的瞥了一眼陈菲，恰好看见她跟温思远低头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我就随口问问，当然，哥，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陆冉朝他吐吐舌头，故意躲到文乔身后。

空气中流转中奇怪的味道，仿佛那个雨夜，陆非骤然惊醒，黏腻了一身的不自在。

“前些日子。”

陆非暗暗骂了句，然后说出这四个字，冯春拍着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牛！”

“猥琐。”

陆非看了眼陆冉，又看看冯春，“都是跟你同桌学坏了。”

“什么，明明你更猥琐，前些日子梦见什么了？”

“艹，给老子滚远点。”

陆非只觉得脑子发胀，片刻都呆不下去。

第二轮洗牌伴随着众人的陶侃有条不紊的进行，陈菲拿到大王的时候，偷偷看到温思远的底牌。

“2号。”

她放下大王，温思远把牌推出来，笑着说，“是我。”

又是一阵唏嘘，冯春起哄的劲头最大，“学霸组合，金童玉女啊。”

“你祭祀啊！”

陆非心烦意乱，尤其看着两人默契的对着微笑。

“温思远，你会不会早恋？”

陆冉抬头，文乔诧异的看着陈菲，就连冯春，也屏住呼吸，似乎在等待世纪难题的大突破，温思远会回答这种问题？

简直不敢想象。

温思远想起，那天端着姜汤看着她撸起的衣服，光滑诱人的小腹，想起她吹头发时候的专注，雨天趴在桌前写作业的坚持。

他笑笑，“也许会。”

陆冉看着陈菲，忽然猛的喝了口果汁，又把杯子重重摔在桌上，“继续继续！”

陆非觉得，这是陈菲在光明正大的跟温思远调情，这种现象，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三局的局势有些莫测起来，当文乔再次无意中点到温思远的时候，那人一脸诧异的愣住，然后摆摆手，绅士的回她。

“你问吧。”

文乔捏着那张大王，想了想，又看向陆冉。

“你理想中的女孩，是什么样子的？请从我们在座的女生中挑选最合适的一位，不能逃避。”

胆子都太大了，温思远甚至有些怀疑今天跟着起哄是对还是错。

他捏着下巴，身姿笔直，旁边的陈菲侧着脸，一双眼睛就像两颗明亮的葡萄，充满期待的看着自己。

“陈菲这种。”

陆非扔了扑克牌，斜着眼睛哼了声，却又不敢太造次，而陈菲的脸微微泛起红晕。

有些同学已经开始调侃，毕竟双学霸人设，两个人又都长得很好看，在家长和老师眼中，又是乖巧听话的那种，没想到在今天的场合，竟然敢直言说出喜欢的女孩类型。

陆冉的眼睛已经蓄了泪水，就差一个源头便能哭出来，洗牌的冯春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发牌。

拿到大王的时候，陆非差点蹦起来，一晚上的憋闷，就靠这把牌翻身了。

只可惜，看不到陈菲手里的牌，他在心里默默念了几句，随口说道。

“5号。”

他如愿看到陈菲有些尴尬的表情，竟然蒙对了。

陈菲把牌放到桌上，坦然的看着他，“你问吧。”

“那个男孩，究竟是谁？”

这句话只有他们两个听得懂，陈菲直直的盯着他，如同那天下午，纪凉推开她的时候，她发狠的等着偷窥的自己。

陆非有种报复的快感，他捏着牌，一动不动。

......

回家的大巴刚刚启动，陈菲从玻璃上看到温思远越来越远的身影，他站在原地，也没有挥手，只是像冻住了一样。

温思远穿的是长款羽绒服，他个子高，又长的匀称，白皙的脸映着姣好的阳光，有种初恋的味道。

“那个男孩是谁？”

所有人都不知道陆非在问什么，温思远瞬间抬起头，眉眼间充斥着疏离的敌意。

陈菲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长条，最后写了两个字，“纪凉”。

天很冷，她紧了紧羽绒服，把头靠在玻璃上，嘴角微微勾起，很快就能看见他了。

陆非已经从昨晚躺倒第二天的中午了，他妈叫了几次，他都佯装睡觉，昨晚的情形历历在目。

陈菲看着自己，然后笑了笑，反问，“哪个男孩？”

周围人一阵哄笑，陆非当然不可能说出那天下午的事情，陈菲跟另外一个男孩拥抱，被人推开。

而他就像贼一样，趴在充斥着爬山虎的窗户上，偷窥他们的一举一动。

没有答案，就连陆冉都说他问的没头没脑。

可他知道，陈菲故意回避这个问题，不是因为她不知道，而是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

尤其是温思远。

陆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认知如此强烈，可能是下意识的第六感。

窗户外面发出细微的扑簌声，就像毛绒绒的雨点打在地上，树上，微不可查。

陆非穿着睡衣，撩开窗帘，白茫茫的一片。

原来，大雪早就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