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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1/2)

回到翠屏公馆后,何汉算发现那个一副随时撒手人寰的前台,他居然是清醒的!

而且他没有黑·眼·圈!炸毛的头发看着竟然也很顺滑!

明明他们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难道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万象森罗道的时间流速与地球不一样?

前台春风满面地迎了出来:“老大呢?咦?阿香,你怎么受伤了?”

“老大还有事,不回公馆了。”阿香下得车来,一身阴森的鬼气难得敛了一些,“至于我这伤,说来话长。”

“我来说我来说!”钟浩境不在,憋了一肚子话的钟熹终于可以开口,勾肩搭背地与那前台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说到后来,钟熹激动地握住了前台的手:“孟掩哥,好久没有看到你这样容光焕发的英俊面容了!”

梦魇?这名字取得真是有才,十分贴切了。何汉算暗自点评。

孟掩回握住钟熹:“钟熹贤弟,你这话我不爱听,平时难道我不英俊吗?”

阿香适时地出声,打断这俩无穷无尽地纠缠:“别这样堵在门口,咱们去花厅谈吧。”

阿香说着,从车里把那颗鹰头拖了出来,广袖一挥,马车又化作一道白光回到她的袖子里。

看到那颗鹰头,孟掩耸了耸鼻子,突然眼睛一亮:“堕魔神?”

阿香把鹰头抛过去:“杂交的,你勉强用着吧。”

何汉算松了口气,不是给他吃的就好……

然而看着那个叫孟掩的青年一副垂涎的表情,何汉算又陷入了沉思。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直白,全副心神系于鹰头的孟掩突然抬起头来,对上了他的视线:“在下孟掩,何先生初来公馆那天多有怠慢,还望不要见怪。”

何汉算十分真心实意地连说了两个不敢。

一行‘人’边说边走前往花厅,饥肠辘辘地何汉算恍惚间闻到了若有似无的饭菜香,他耸了耸鼻子,怀疑自己饿出了幻觉。

直到他听见钟熹把他心中的猜疑问了出来:“什么味道?”

走在前头的孟掩和阿香脚步一顿,面面相觑,孟掩也耸了耸鼻子:“好像是从花厅那边传过来的,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什么。”

“应该是……饭菜的香味。”何汉算说着,余光似乎察觉到什么,迅速转头往庭院里看去。

钟熹一拍脑门:“我就说嘛!翠东路口那家黑饭馆的味道!”

“怎么会有饭菜香?”阿香问一直守在公馆的孟掩。

后者茫然:“不知道啊。”

“不是你那是谁?”阿香怀疑地盯着孟掩,“我们出去这段时间就你在家。”

“我真不知道。”孟掩两手一摊,表情无辜,“我都没进过二门。”

阿香想了想,对钟熹道:“你先去花厅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钟熹应了一声,就往花厅去了……用的还是他那套翻墙的路子。

阿香见他去了,回过头正准备对何汉算说什么,却见后者望着庭院里的那棵百年的槐树,一副出神的样子。

阿香下意识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没看出个所以然,只当对方在走神,适而叫了他一声:“何先生?”

何汉算收回视线,脸上的疑惑还未完全褪去,阿香见此又问:“你在看什么?”

何汉算刚要答,花厅那边却传来一声剧烈地闷响,紧接着,整个庭院的树以那边为圆心,哗哗地抖动起来,然后就是一股热浪拍面。

阿香与孟掩面色一紧,一前一后朝花厅冲去。

何汉算都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就失了那俩的踪迹。

眼下这样,纵是傻子也猜到宅子里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何汉算不由有些心慌,他正要跟上,余光又似乎瞟到了什么。

脚下迟疑,何汉算再次往庭院里那棵老槐树看去。

他本不打算再迟疑,然而那棵老槐树的树干上突然出现了一块白色。

然后又是一块更大的白。

于是下一秒,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纸片人的脑袋,它扶着树干探出来,面上是简笔画的五官,一副与他遥遥相望的姿态。

何汉算觉得日了狗了都没有这么辛酸,这是什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桥段。

何汉算就这么与那纸片人望着,对方不动,他也不敢动。

却说那边厢阿香与孟掩一路奔向花厅,正见钟熹与一个红发红眸的妖媚女子站在厅门前,剑拔弩张地对持着。二者迅速上前,隐隐形成了三角夹击之势。

三人正要发难,突然听闻花厅里有声音传了出来:“怎么,这就是你们翠屏公馆的待客之道?”

紧闭的厅门“吱呀”一声打开,就见门内的圆桌旁,有一玄衣男子持杯而坐,桌上摆满了碗碟。

但见此人一身华服似有暗芒流转,暗紫色的长发用骨扇挽起一部分,另一部分服帖地捶下来,几斤曳地。

然而他的面目似有道韵遮挡着,无法看穿。

钟熹几个这才恍然,原来先前说的那味道,却是有外来者登堂入室,摆了鸿门宴在这等着。

门内那人丝毫没有外来者的自觉,执着杯盏喝了一口,缓缓道:“吾本打算请那老鬼吃顿饭,没想到他竟不在家,没口福。”

孟掩眼睛眯了起来,突然“嗤”了一声,冷笑道:“不过一具身外化身,也敢上门撒野。”

门内那人举起的筷子一顿,然后放下:“昔日同族沦落至此,倒胃口。”

孟掩面色一沉,就见周身的空气忽然扭曲起来。

门内那人道:“本尊不是来打架的,既然不能好好坐下来谈,那吾就长话短说了。”

“丼斎区架构各界将万象森罗道引来此处,这关头那老鬼却掳了个人类到老窝,吾好奇过来看看有何特殊之处,确是个妙人。”

那人说着抚掌:“本尊瞅着你们似乎对那妙人并不如何上心,真是罪过,吾便带他回紫霄宫吧。”

钟熹瞪大了双眼,四下张望:“算哥呢?!”

孟掩周身冒出火焰形状的黑雾,冷冷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这是公共厕所吗?”

同一时间,阿香的身影突然在门前消失不见。

此处一触即发,何汉算那边也并不好过。

就因为他那一下犹豫,庭院里的格局突然在一阵扭曲中产生了变动,头顶的月亮也被乌云遮蔽起来。

本就入了夜,眼下连月光都没有了,他又不是猫科动物,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廊里没有灯,又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那个诡异的纸片人也不知躲在哪里,想来它把自己拖入这种境地,显然也不会做什么好事。

心里的危机感冒了出来,何汉算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但现在他这样跟瞎子也没什么两样,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对策。

说不慌是不可能的,然而这几天陷入这种境地的情况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何汉算还保持着理智。

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原路返回退出宅子。

这段路不远也并不复杂,如果速度够快,他一分钟内就能跑出去。

他唯一担心的就只有那个纸片人。

何汉算见过这种纸人,他妈就有一对。看似薄薄地一张纸,但它们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却十分惊人。

最记忆犹新的就是小时候那次搬家,家里那两个纸人扛东西跟蚂蚁搬家似的毫不费力。何汉算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菜鸡会是那纸片人的对手。

这些念头只是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何汉算心里有了主意,也不管好不好使,拔腿就往来时的路狂奔。

然后,何汉算就听到身后有“唏律律”的纸片抖动声。

果然那个纸片人追过来了。

右腿膝盖上的伤口疼得不行,但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这种疼痛反而刺激着头脑的清醒,仿佛不是那么难熬。

这样的情况,何汉算不由又想起了他初来此地的那个夜晚。当时他被一只罐子妖吓破了胆,慌不择路地躲进那个巷子。

他甚至生出一种错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其实都只是一场梦,他仍然在那条巷子里跑着。

然后,何汉算听到了“哒哒哒哒”的声音,此起彼伏。

“到这边来!”那是个熟悉的东北大汉的声音,“削你脑袋了,躲开!”

下一秒,何汉算感觉到背后夺命的冷风,朝着他的后颈脖子扫来。

“唉呀妈呀!你这反应咋这么慢呢?”伴随着耳边熟悉的大汉音,何汉算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耳边飞了过去。

然后,身后响起剧烈地纸张抖动声,以及“咚——”一声巨响。

身后的东北大汉音急切道:“捂住鼻子,哥要放气了!你跟着瓶妹跑,别说话!”

何汉算想起巷子里那不可描述的味道,立马捂住了口鼻。

然后她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道:“抱住我。”

他瞬间感觉一个什么冷冰冰的东西撞进了怀里,何汉算头皮一麻,又听见怀里的女声道:“别怕,我们都是公馆的小妖,快抱住我,我带你离开这里。”

如今自己什么处境容不得他三思,何汉算心一横,果断抱住了怀里的东西,于是他便发现——自己抱住了一个比他还高的长颈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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