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两人却什么都没做。柔和的夜风里，沈渝坐在秋千上，看着星夜下，徐子舟拉住他的手。

他听见他说：“渝渝，我能再跟你告白一次吗？”

沈渝却没回话，只是垂下了眼。

那一瞬，他感觉自己一直是欠着徐子舟的。

一直是徐子舟在忍让包容，一直是徐子舟在主动。他好像都没认真为他做过什么，只是一味地受着他的好，一味地任性。他真的欠了徐子舟太多太多了。

不过还有件事梗在沈渝心里，虽然他真的很对不起徐子舟，但是在道歉之前，他得听见徐子舟一个解释。

“渝渝？”见他没反应，徐子舟出声唤他。他拉着他的手变紧了，沈渝知道，那是徐子舟紧张的反应。

“你先说清楚那个女的是怎么回事。”沈渝仰起头看他，拿出一副质问的样子。

没想到，徐子舟闻言，拉住他的手放松下来，笑出了声。

“噗。”

“笑什么！”

徐子舟笑道：“渝渝，你真的是鱼的记性吗？才分开几个月，你就忘记我是gay了？”

“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提分手，然后吃了三个月的醋？”徐子舟笑，“渝渝你好可爱。”

“当然不全是！”

“那还因为什么？”

“……”沈渝没答，别过眼去，眼底带上了愧疚。

徐子舟正色下来，认真看着他，说：“渝渝，我们以后好好地在一起，别再提分手了，行吗？”

“……嗯。”

“我们毕业后就同居，你想考研我陪着你考，不想考了我们一起找工作。”

“嗯。”

“渝渝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

最后这四个字，沈渝说得很小声很小声，小到夜风一吹就就散了。但是他确信徐子舟听见了，因为沈渝抬头看着他的时候，他笑得那么开心。

沈渝记得，那天晚上，他对上了徐子舟的眸，他看到那双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看着眼前这些衣服，沈渝着实纠结了好一阵。这些衣服有一部分是他跟徐子舟共穿的，所以他现在不知道该拿走哪件。

沈渝后来思量半晌，最终拿了一两件自己喜欢的，剩下的全留给了徐子舟。拿走的这两件，算是做个念想。

那三个月之后，他们两个开始审视彼此的这段感情，开始从学生谈恋爱的小打小闹尝试着走向真正的爱情。

从那时到现在，也已经过了七年。这期间，他们大吵大闹也有，鸡毛蒜皮的矛盾也发生过，像最普通的情侣，过着最平常的生活。一起毕业，一起考研，一起工作，一起，建起了一个家，成了彼此的家人。

并且，谁都没有再提过分手。

但是明天，他一定会跟徐子舟分的。离开这个辛苦组建起的家，离开他爱了十年的人。

不过，沈渝觉得，等离开了这，他这辈子也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他想，等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定得记得提醒徐子舟一句，说找女朋友最好找个les，别找异性恋，不然让人家女孩子无辜受累。

还得再说句，以后就别联系了，不然的话……他会放不下的。

收拾完衣服，拉出一个行李箱，摊开，将衣服一件件码放好。

他站起身，看着码放齐整的衣服，心中还是涌起了不舍。 先前压下去的悲伤情绪又想翻涌上来，然后溃堤。

沈渝赶忙深吸几口气，努力仰起头盯着天花板，快速眨眼，试图把眼泪憋回去。然而这时，几声敲门响引走了沈渝的注意力，情绪被打断，眼泪没能下来。

“咚咚——”

“咚咚咚——沈渝！”

是一个高亮的男声。

“咚咚咚——沈渝！是我，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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