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自己的火葬礼，在地下停车场的角落里焉巴巴地待了一下午之后，林曳披上夜色，在子夜时分飘了出来。

城市的夜场依然热闹，灯红酒绿之下莺莺燕燕，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其中，林曳只是淡漠地扯了扯嘴角僵硬的肌肉，想当年，他风华正茂的时候，这些个小屁孩还不知道在哪闹事呢，

他淡定的从人群中挤过，其实也不算挤吧，只是穿过一个又一个人而已。

又黑又长的队伍一直排到林曳跟前，穿着黑色戴帽风衣的小伙在数着一个一个的游魂，老远听到他们的抱怨声。

“嘿，我说白，你咋不跟上面多要点人手，中国老龄化这么严重，这是要累死我们的节奏啊！”

“放心，你已经死了，不可能再累死了。”

“我跟你说正事呢！”

“你怎么知道我没要，关键是上面一直打发我，我有什么办法？”

“嘿，那边那个断头的！干啥呢？插队的请麻溜儿的滚好吗？”

林曳静静的飘在游魂群里，一言不发。

“第12332个，好！今天到此为止。”林曳看着黑衣小哥数到他前面的魂后停了下来，并且扯着嗓子冲他和后面的人大喊。

什么东西！那我呢？林曳恼羞成怒地按上黑衣小哥的鬼手：“什么意思，那我呢？”黑衣小哥被吓了一跳，脚下生风，一下子离林曳半丈开来。显然，以前并没有魂敢这样做。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林曳半晌之后，笃定没伤他的能力。眯起眼睛，不屑得撇了林曳一眼：“今天接魂的数量已经超额了，明天早点来！”他转身吐了口唾沫状的东西，“一天到晚忙个半死，还真拿正眼看自己了！”

林曳想暴怒，但活着的经验告诉他，这不是好时候，他做了个灿烂的笑脸，一群拿着鸡毛当令剑的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