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越解千愁:我觉得她说得好像还有点道理。
戚臻:所以……
一越解千愁:所以我决定去试试。
邹元思:????
邹元思:林越???
邹元思:[土拨鼠尖叫gif.]
戚臻:好的,越哥加油!
我右滑关掉聊天窗口。戚臻的支持让我稍微有底气了一点。
我戳开关山重的聊天页面,心怀忐忑,小心翼翼地点了一下“加入黑名单”。
然后我长出一口气,迅速拉黑了他的电话号码。
一个小时后,关山重敲门来叫我吃饭,我面无表情地飘去关家,全程只跟干爸干妈正常交流。
五个小时后,关山重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在我们家跟关家共同的那个家人群,发了一连串的问号,引来关怀无数。
我边看边乐。一关山重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告诉旁人我把他拉黑了这件事的,这会儿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估计正在拼命琢磨我怎么忽然生气了。
关山重!你也有这一天!我扬眉吐气,关掉手机翻身睡觉,一夜好梦。
————————————————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我坚决贯彻冷战指南,上学放学虽然还是跟关山重一起走,但全程保持冷漠脸,只跟他做必要的沟通。
时间一天天过去,关山重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黑。一开始我还心头暗爽一下,到了后来,每次看到他看向我时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我都感觉到一阵心悸。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六,关山重比我预想中还要能沉得住气,他一直没有主动找我喝好,我开始有点慌了。
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只是那天身心俱疲,实在是有些崩溃。事实上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就已经缓过来了,一直撑到今天只是因为有点不服气,还有点下不来台。
从小到大,但凡我们吵架,最后都是我先去服软。这一次我也想硬气一次。
可我有点撑不住了。
我想到小时候,关山重为了那几个苹果使小计谋,被我指出来时涨红着的脸;想到再长大一点,我因为想打游戏不想写额外的卷子,跟他吵完架之后他眼睛红得像小兔子,瞪了我一会儿后背过身候狠狠用手背蹭了一下脸;再想到后来我说我要去艺考,他看着我,那种无可奈何中又蕴含着纵容的神情……再之后就是现在,他每次自以为伪装得很好,偷偷看着我,那种小委屈的样子……
我心软的一塌糊涂。我有好几次都想干脆直接认错算了,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请求关大爷的原谅,只求他别再用那种让我感到心碎的表情看我,但我又实在是下不来这个台阶……
我把自己架得太高,现在我终于要在上面被烤死了。
我从起床就开始心神不宁。关山重今天没给我带早餐,干爸干妈有事出去了,我闹钟订得有点晚,急匆匆抓了头发就出门,走到半路才发现赛百味没开门,七十一的豆浆卖完了,我只好买了个酸奶配三明治,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酸奶让我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它冻了起来。
等来到机构,发现包括邹元思在内的大家都是一身的西装小礼服,而我穿了一身潮牌之后,我再次感觉到了一种崩溃。
邹元思看上去很惊讶:“林越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更惊讶:“我也想问这个,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播音考试一般都要穿正装的啊,你不知道吗?”
我乖巧地摇了摇头。
他皱着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低头去给戚臻发了个微信。
三分钟后,穿着宽松的戚臻从三楼跑上来,给我俩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还真拿我当小叮当用呢?拜托,我是个表演生,我们这次考试主考形体和表演,西装完全活动不开啊。”
我感受到了真实的恐惧。
他俩一起审视了一下我的穿着,试图安慰我:“机构考试不要紧的,你第一次考试没人跟你讲这些也是正常,老师们不会怪你,你放宽心。”
五楼的走廊上贴了这次的考试序号,邹元思的名字在我前面很多,他带着我练完早功之后就被教务老师叫走进了备考室,戚臻也下楼拉筋去了,只留我一个人留在教室里。
周围妆容精致的女生们在自拍,男生们吆三喝四地开始组队打游戏,我第一次没有参与进去的欲望,边啃三明治边估计考试时间。
戚臻跟邹元思前后脚考完,然后两个人都聚集来我旁边给我加油鼓劲,顺便畅想集训是兄弟一起合宿的美好未来。
他们的加油让我很开心,但这个时候我更想看到另一个人的。
我把手机拿在手上把玩了很久,最后终于一咬牙把关山重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生活不是小说,关山重没有在我把他放出来的第一时间就给我发微信,但在快要吃午饭的时候,我很久没有用过的QQ滴滴了一声。
【私聊】
重重哥哥:越越,我记得你今天是你机构考试的日子。不要慌,也不要紧张,放平心态,你永远是最棒的。
越越:好。
我听到教务老师在叫我去候场,关掉手机前,我点开微信看了一眼关山重的朋友圈。四个小时前,大概就是我出门的那一会儿,他没头没脑地发了两个字:“加油!”,引来下面询问的人无数。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嘴角不要翘得太高。
邹元思在旁边吐槽我现在笑得像只柴犬,但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甩动的尾巴,在下面轻轻点了个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