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玩的时候没注意,一拳头砸我眼睛上了。”邹元思说着还吸了口冷气,“也不知道变熊猫没。”
我拉着他捂住眼睛的手放下来,发觉他眼角都有点儿发青。
大概是我皱着眉头的样子有点儿太过于吓人,邹元思还在旁边傻乐:“没事儿,中传明天能化妆,遮遮就行。”
“那你中戏怎么考啊?!”我拔高音量瞪他。
关山重在旁边一直没说话,这会儿直接伸长叻手把两个小孩儿拽到了面前。他冷下脸的时候看上去可凶,那俩小孩儿估计是这会儿才知道怕,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说要找妈妈。
旁边那俩沉浸于聊天之中的家长这会儿倒是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孩子了,先发制人地来了句说怎么欺负小朋友呢,站起身插着腰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我简直要被气乐了,把邹元思交给关山重,站起身来比她俩高了一整个头:“我就搞不明白了,这到底是谁把谁打了?”
俩家长气势瞬间散了,护犊子似的把她俩孩子拽到自己身边来,嘴里还嘟囔说我们几个大男人跟小朋友计较。
“计较?”关山重重复了一下她们最后两个字。
大概是关山重长得凶,看上去比我跟邹元思都有威慑力的多,她俩这会儿不敢说别的了,摁着小孩的头说给叔叔道歉,然后带着小孩换了个位置坐。
两个小孩子估计也有被吓到,之后老实了不少,乖乖低着头看看动画片去了。
我满肚子火没地方撒,一个人坐会座位上生闷气,邹元思作为受害者反而很是大度,这会儿还有心情跟我们开玩笑:“唉,都被说是叔叔了,果然上了年纪,以后你俩都对我放尊重点啊。”
他板起一张脸来,指指我又指指关山重。
我明白他是在宽我们的心,但又实在笑不出来,气呼呼地叹了口气。
“诶,重哥,你看你男朋友,刚那个像不像汽车引擎的轰鸣声?”邹元思转头去跟关山重讲小话。
关山重上下打量我一眼:“嗯,挺像的。”
我:“?”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现在什么别的念头都没了,就想让邹元思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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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摁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凌晨十二点半。
飞机已经进入了平流层,但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才会到北京。空姐刚才来发了一趟飞机餐,拆开一看就一个面包,还特别难吃。
“也不知道几点才能到,但幸好,明天早上的考试时间我最早那个报的是表演。”我有点儿沾沾自喜,赶忙跟关山重分享。
“表演?”关山重上下打量我一眼,很是惊奇。
报考的学校一多,我的焦虑症也痊愈了不少,报考都是一个人解决。中传的招生简章出的晚,我直接略过了跟关山重商量这个环节,自己就决定了。
我完全明白关山重为什么这么问:“对,表演。中国传媒大学诶,100块钱一个专业而已,来都来了,我当然想多报点啊,再说了,我研究过招生简章的,中传的表演专业不考小品啊。”
关山重的表情仿佛听见了我刚说“1+1=3”,他语气充满疑惑:“怎么可能会有表演专业不考小品啊?我是表演生我怎么都不知道?”
他说着说着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不是看串行了?”
“啊……?”
“中传的音乐剧表演确实不考小品,你不会报成音乐剧表演了吧?”
我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是让我一个没怎么接受过声乐培训,唱歌只能做到不跑调的人去考音乐剧表演更加恐怖,还是让我去给考官们表演小品更加令我害怕。
我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连上飞机里的WIFI,一边疯狂祈祷一边点开了中传的网站,然后登陆。
完了。
我居然真的报成了音乐剧表演。
“重哥,你说这专业还能退选重来吗?”我扭头去问关山重。
“当然不可以啊我的傻越越。”关山重憋笑憋的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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