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一起尖叫出声:“啊?!!!”
这可出大事儿了。
淞哥赶忙打电话跟旅店那边联系,说东方学院都搬走了他们这边怎么还显示在学校附近,旅店老板娘大呼冤枉,说是系统这么显示的他们也没办法,但她倒挺好说话,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表示让我们直接取消订单就行,房费原路退回。
但现在谁还在意房费啊……?!考试最重要好吗!
“那麻烦师傅带我们去新校址吧。”淞哥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
“行。”师傅倒是很好说话,重新在手机上定了位,“但那边比之前的地方还要偏,周围住宿环境更差。”
“差就差点吧,总不能露宿街头啊。”淞哥苦笑。
“也是,你们这也真的有点倒霉……”师傅自言自语了一下,“我带着你们到附近看看吧,说不定还有旅店有房。”
“谢谢师傅,麻烦您了。”淞哥给他递了根烟。
司机师傅摆了摆手:“我不抽,不是有句话吗,就丢了马不代表是个坏事儿那个?”
我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师傅一拍方向盘:“对对对!你们考试一定没问题!”
“那就借您吉言了。”关山重叹了口气。
我不太受得了看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于是鼓起腮帮子凑近,在他脸颊旁边吹了一口,关山重露出疑惑神色,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念叨:“苦瓜味。”
关山重看上去还是没懂,我叹口气,哀叹于这家伙的迟钝:“别愁眉苦脸的,尝起来味道不好。”
关山重楞了一下,然后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似的:“那你尝尝?”
“想什么呢!老师还在前面呢!关山重你要点脸!”我迅速反击!
关山重哑然失笑,我挪回自己那边,偷偷瞥他的表情,恩,看上去总算高兴点了。
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最后还是在东方学院的新址边找到了一家破旧的小旅馆,虽然装潢充满了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风格,门口还闪烁着暧昧的红光,看上去就不大正经,但却是最后一家能住的旅馆了,还只剩下了两间房。
“你们要不要?我这儿房源很紧张的,好多艺考生都在我这儿住。”果然,艺考季的时候就是彻底的卖方市场,老板娘手握房源,根本不愁房子订不出去。
也只有这儿了。淞哥带着我们下车,跟滴滴师傅道了谢,开始问老板娘房间价格。
万万没想到,她要价200一间不带找零。
“不是,你这价格有点儿太黑了吧?”淞哥瞪大了眼睛。
真的是狮子大开口。
“爱住不住呗。”老板娘忙着嗑瓜子,抬起眼看了我们一眼,“呸”一下把瓜子壳吐在了地上。
“你……”淞哥深呼吸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了:“两间。”
“支付宝还是微信啊?直接扫桌上的二维码。”老板娘爱答不理的,等到淞哥付款完才慢悠悠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示意我们跟着她去街对面。
“不是,不在这边吗?”我有点儿傻眼。
“这边没房了,街对面那个也是我家的。”老板娘从桌上拿了一串钥匙,用眼神示意我们跟上。
嚯,看起来还是垄断生意。
街对面的那家店看上去比现在的还可怕,老板娘推开门,一片黑暗之中我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影,静默地站在门边,一个没喘上来气,差点给吓晕过去。
“啪。”老板娘把灯打开,我已经吓倒在关山重身上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服装店里常见的人形模特,就是看上去格外丑陋。
“放个这东西在这儿干什么啊?!”我几乎要吓到口齿不清。
“现在住的都是艺考生,保护你们的啊。”老板娘格外理直气壮,“就靠门口这两间房,钥匙你们收好,晚上十一点到早上六点大门我会锁上,也算是保护你们安全。”
淞哥点头表示理解:“那周围放歌的这个声音什么时候停啊?我们学生明天还要考试……”
“那不是我的店啊,我也管不了,十一点多会关的。”老板娘说完就走了,只留我们三个人孤苦无依地跟一个恐怖人台面面相觑。
我低下头给淞哥转钱,却被他点了退回:“是我的错,我没安排好,今晚咱们凑合休息下,明天好好考试。”
我:“淞哥你把钱收了先,是不是点错了?”
淞哥摇摇头:“我安排出了问题,我来负责,你们早点睡。”
我还想跟他争辩,关山重伸手拽了一下我的衣角示意我闭嘴,然后率先拿过钥匙开了门:“那我们先睡,淞哥晚安。”
“晚安。”淞哥对我们挥挥手。
房门关上之后我抬手摁开了灯,总算有机会开口了:“干啥不让我说话啊!”
“你给钱了淞哥更难受。”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我思考半晌,抬头一看房间内部,再次被震惊到失去言语能力。
——窗户很大,窗帘很透,外面就直接是大马路,如果有人站在外面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屋内。这就算了,房间的灯光是暗黄色的,床上的被褥看上去都“身经百战”,泛着一股诡异的黄色,上面还有不知来源于何处的血迹。卫生间则更加让人窒息,胶囊一样的大小,淋浴的地方一转身就会碰到墙。
我伸手打开了水龙头,连水都是偏黄的,还有铁锈味。
这该怎么住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