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一路往前走,我在第二个转弯处的那条长廊上,你们先挤过来。”
不。不是吧?!
这听上去好像不太对劲,前面还有多少人啊?
我突然感觉前路一片坎坷,可能有着人山人海。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我跟关山重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努力在拥挤的人群中往前挪动,等转过第二个弯,面前是一条一望无际的走廊,中间有一部分透光,很宽阔的样子,大概是个大厅,而我们站着的这条过道宽约五米,不知道具体的长度是多少,反正我一眼望过去乌泱泱全是人头。
“不是吧……邹元思这到底在哪里啊?”我闷头往人群里面挤,跟关山重一起发出被生活狠狠蹂躏的感叹。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邹元思所处的位置离我们不远,刚好就在大厅那一块儿,我跟关山重气喘吁吁地挤过去,已经累得说不出来话了。
邹元思的脸上是实打实遇到救星的表情:“快快快充电宝,你俩有带线吗?!”
关山重点点头,把他要的东西一齐递给他,邹元思急忙给手机插上线充电,然后在周围打量了一圈:“臻臻呢?你们没叫他?”
“叫了,没起,把身份证丢给我了,让我来报名来着。”我耸耸肩,绘声绘色地给邹元思描述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邹元思憋着笑点头,说不愧是戚臻。
我也在他身边张望了一下:“泽哥呢?”
“别提了,”邹元思看上去像是只被抛弃的小狗,“把我叫起来了让我自己赶快来排队,他五点多再带着学生一起过来。”
“怎么?到时候也插你队?”我打趣他。
“哪能啊!”邹元思瞪大了眼睛,“让他们自己排队去好吗?!”
室内挤满了人,按理来说应该很暖和才对,可我还是被冻得够呛,即使一只手被关山重牵着一齐放在他羽绒服的口袋里取暖,一只手揣在自己口袋里握着热水袋也没用。
我哆哆嗦嗦地取出手机一看。
行吧,零下五度,湿冷直往骨头缝里面钻。
我其实一直都不是个特别注重打扮的人,冬天的时候只要不考试,我能穿多少就往身上穿多少,此时的我穿着加绒的秋衣秋裤,毛衣牛仔裤一应俱全,还在最外面套了件一直长到小腿的羽绒服,但即使这样我也依然冻得瑟瑟发抖,恨不得往关山重的怀里钻。
我也这么做了。
关山重天生体热,明明穿的比我还少点,但整个人暖和极了,像是个大火炉,我一往他身边靠他就伸手把我环住,还试图解开羽绒服把我包进去,被我拒绝了。
大庭广众之下太明显了也不太好哈。
邹元思冷笑一下,说你俩狗男男居然还能想到影响不好?我假装无事发生,看天看地看风景,关山重在旁边来了句说有点想用充电宝,邹元思立刻闭嘴开始玩手机,乖的不行。
果然,两个人一起打嘴仗就是占便宜!
我穷极无聊,开始打量周围的这帮考生,其中有像我跟关山重一样单独来的,也有跟着家长的,还有机构老师带着一起来的,穿着打扮更是穿什么的都有,除了几个统一服装宛若来参加军训的艺考机构外,最打眼的就是几个女生。
零下五度,连关山重这种一到冬天就当酷哥的人都放弃风度选择温度,改穿羽绒服的时候,这群姑娘居然还穿着大衣。
就是那种除了好看以外什么御寒功能都没有的大衣。
学播音的女孩子果然都是怪物,这种气温之下,我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都冻成了一条狗,她们是完全感觉不到温度的吗?!
“别伸着个脖子四处望了,要睡会儿吗?”关山重拍拍我。
我摇头,先不说折腾了这么半天困意已经消失了,关说周围这个温度,即使缩在关山重怀里我也睡不着啊。
“那看电影吗?”关山重从兜里掏出耳机对我示意。
“看!”我欢快地接过耳机线,想起来还有个邹元思,于是对他提出邀请:“元思看吗?”
邹元思用那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你俩看吧,不用管我,就当我不存在。”
……行吧。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但既然你提出这个要求了,我也只能满足你。
我低头开始跟关山重挑电影,打发这看起来没有尽头一样的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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