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我感觉他的手法变得有点不太对劲。
“你头圆,但现在头发长了,不大好盘。”关山重下了定义、
不是,你以为这盘核桃呢?还盘出包浆?我翻个白眼回嘴:“那我剃光了给您老盘着爽爽?”
关山重沉吟三秒,是个努力思考的架势,最后他遗憾地叹了口气:“算了,那你艺考的时候还得戴假发,不方便。你要是真有这颗心,艺考完了之后剃吧。”
不是?
你说啥?
你跟我恋爱第一天你就想剃我头发?
我仰头瞪他,力度很大,甩的我脖子都有点痛,力求他能感受到我的愤怒。
关山重感受到了。
他把我头扶正,伸手捏了捏我的脖颈,手法之娴熟让我甚至发出享受的赞叹。可我依然记得我是如何受伤的。
“诶,重哥,我有个创业的思路。”
“怎么?
小林总要继承父业了?”
“诶,不是,我寻思着咱俩要是艺考没考好,就去街边开家店,盲人按摩。你演技那么好,装瞎子一定没问题。”
“那你呢?”
“我负责收银啊。”
“你不如直接说你负责当老板娘。”关山重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我头。
“为什么你是老板我是老板娘?”
“那难道让老板娘去工作,老板负责混吃等死吗?你觉不觉得这么一说你有点像被我包养的小白脸?”
他这么一说好像还有点道理,于是我闭嘴,室内陷入安静。
关山重沉默了一会儿:“你把我的床弄脏了。”
我想了想出门前看到的那个鞋印,心里有点打鼓。我有点担心关山重举报我耍流氓,但我这个人一向深谙搭设而随棍上的精髓,于是我鼓足勇气开口跟他讲,那我把我的床赔给你,今晚一起睡吧。
关山重点头说好。
我们谁都没去提放在柜子里的备用床单。
“辉光”是标准的宿舍床,即使加宽成了一米二也顶不住两个一米八几的男生并排躺,头发吹干后,我俩缩在一张小床上,怎么都感觉不太舒服。
还好宿舍的床长,要不然还得蜷着睡。
我脑补了一下那个姿势,觉得还有点好玩。
“怎么了?”关山重转过身来问我。
“辉光”处在园区里,即使我们房间关了灯,外面也依然很亮堂,能模模糊糊看清屋子,关山重跟我隔得近,我总觉得他像是披着一层雾。
“没有。”我摇摇头。
我们现在面对面躺,我总觉得不自在,关山重呼出的气落在我身上,我有点痒,并且感觉到了某位小兄弟在试探性抬头。
真让它抬起来了我还做不做人了!我迅速转身,给关山重留下了一个背影。
然后关山重伸出手,轻轻环在了我的腰上。
我没反抗,只挪了挪,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睡了。
屋子里暖气开的足,但被子也薄,我们这样黏在一起睡也不觉得很热,如果从上帝视角来看,我们俩现在估计是睡成了一个“从”字,或者说,我睡在了他的怀里。
这是我在最隐秘的梦里都没敢想过的事情,可它成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