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集训变得愉快了不少,唯一的问题就是重色轻友的邹元思同学,仗着我们都知道了他跟泽哥的关系,经常一下课就跑到泽哥宿舍,也不知道在里面干点什么。我跟戚臻面面相觑,最后只好一人捧着食盆,一人搂着被扫地出门的小汤圆,打包带回402。
我趴在桌子前面写作业,汤圆在我周围转来转去,时不时用尾巴扫过我的卷子,用爪子抓住我的笔尖不让我动弹,我瞥它一眼,它立刻摊倒在桌子上碰瓷,发出又娇又嗲的一声猫叫。
当时我就可以了。
我迅速放下笔跟它玩成了一团。
“林越你明明很享受嘛。”戚臻经过的时候下了个批语。
我感觉我就是个亡国的君主,有汤圆这个祸国妖妃在,我真的是从此君王不早朝。
我带来的那个锅最后还是用上了。
不知道邹元思是什么时候把“林越带了个宿舍专用锅来集训”这件事告诉泽哥的,反正在集训快结束前的某一天晚上,我回到宿舍的时候突然发现藏在柜子里的锅不翼而飞,本来该放着锅的地方放了个纸条,让我速速带上酬金前往泽哥宿舍,否则就要撕票。
我一头雾水地凑过去,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敲了门。
门里面人还挺齐,泽哥,邹元思,戚臻,加上我刚好凑一桌麻将。
桌子上非常有仪式感地铺了张桌布,我被打劫走的锅好好地摆在正中央,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周围摆着一圈儿收拾好的配菜。
“林越,你要是再晚两分钟,我们就先开吃了。”邹元思大声嚷嚷。
我乍一见到泽哥还有点尴尬,他对我笑了下,说其实自己去年才大学毕业,不上课的时候可以不用把他当老师。邹元思点着头就往他怀里蹭,嘟嘟囔囔说着什么你才不老之类的话。
戚臻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招呼我过去吃火锅,顺便给小汤圆开了个罐头。
“火锅的汤底是在哪儿买的啊?”味道真的挺不错,我盘算着可以买一点放宿舍屯着。
“我们阿泽自己做的!味道好吧!”邹元思开始疯狂甩尾巴,满脸嘚瑟,“我跟你讲,你是没吃过他做的汤,那才是一绝……”
泽哥的眼镜蒙了一层雾,这会儿正忙着擦眼镜,我总觉得他好像突然害羞了一下,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不饶人:“邹元思小同学,我记得你好像也没吃几次吧?”
邹元思打蛇随棍上,再次试图往他怀里滚:“所以你要多做几次给我吃嘛——”
完了,这家伙还拖长尾音撒娇。我跟戚臻对视一眼,迅速往反方向挪。
太恶心了,邹元思太恶心了。
泽哥抽了双干净筷子就去敲他胳膊:“还想吃就给我坐好,吃个饭都不老实。”
邹元思乖乖坐直。
汤圆跳进了我怀里,我伸手搂着它顺毛。在它发出来的呼噜声里,我给戚臻发了条微信,说没想到这两个人看上去还挺配。
戚臻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对我笑了一下,耸了耸肩。
我懂他意思了。
时间一晃而过,7月31号是个好天气,我们在晨光里上完了最后一节课。机构的周末班要从9月份才开始,这也就意味着我跟邹元思他们要一个多月见不到面。
我上完早上的课就开始还回宿舍收拾东西,之前看着关山重整理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换成自己上手才发觉他能把这么多东西全部塞进箱子里,真的是一种特异功能。
虽然带来的那些零食我基本都吃得差不多了,但光是这些衣服我也做不到啊!
“林越你怎么还没收拾好?”戚臻盘着腿坐在我床上逗汤圆,一派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架势。
我有点儿尴尬:“呃……之前都是关山重帮我收拾的啊,我没经验。”
“你还说你们没一腿!”戚臻跟邹元思的目光是如出一辙的控诉。
“快,收买我们,要不我们就要乱说了。”邹元思堂而皇之地开始敲诈。
我只好割地赔款,千叮咛万嘱咐签下无数不平等条约,这俩大爷才终于答应不在关山重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可等到关山重来接我的时候,他们还是满脸我有话说的样子。
直到干爸干妈进门,这俩才稍微乖一点。
“叔叔阿姨好!”这俩人异口同声地讲完,就差再鞠个躬。
“你们就是越越的舍友吧?这段时间越越给你们添麻烦了。”干妈露出温柔的笑。
“没有没有,我们互相照顾来着。”邹元思挠挠头,眼睛一转,“阿姨您就是林越的妈妈吧?真是又年轻又漂亮,刚才乍一进来我还以为您是林越的姐姐呢。”
所以说邹元思是真的很会讨女性欢心,我感觉干妈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都快笑出褶子了:“我是越越的干妈,重重才是我生的。”她指了指一旁正在检查我有没有漏掉东西的关山重。
邹元思楞了一下,立马打蛇随棍上:“哇!阿姨那您可真有福气!”
坐在床上的戚臻对我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我感觉自己已经渐渐石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