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里嚼着排骨,口齿不清地问邹元思:“戚臻到底追的谁啊?”
邹元思耸耸肩:“好像是个十八线小明星?现在还是中戏在读,偶尔接几个小成本网剧拍,臻臻都快混成后援会会长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跟邹元思一起被暴怒的戚臻丢下来的枕头砸了一脸,好险没碰倒桌子上搁着的饭。
“你们说谁是十八线!”戚臻的话语中带着森然冷意,我毫不怀疑我跟邹元思如果没能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今天就会死在宿舍暴力之下。
我们最终还是维持住了我们岌岌可危的兄弟情,但至于其他的,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我们有外卖吃的好日子还没过上三天,机构就加强了巡逻。
我跟邹元思自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两个人蹑手蹑脚地在老位置取到了外卖,正打算按计划原路返回的时候,旁边表演班的教学楼里就冲出来了两个保安,以包抄之势向我们袭来。
糟了。
一千字检讨正在向我们逼近。
我跟邹元思对视一眼,彼此都爆发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两个人拔腿就跑,仗着自己戴了口罩保安没看清正脸,专门往人最多的地方冲,跑到人群中的时候还摘了帽子口罩。
我们最后撞到了泽哥。
他身体不太好,机构里全是一帮火气正旺的大小伙子,课室里的空调开得都低。他惯着我们,自己随身带了个薄外套,我们上课的时候要是空调开的太冷,他就自己把外套披在肩头,也不套上袖子,站起来读稿件的时候金丝眼镜反着光,自是一排风流。
我们碰上他的时候他正从小卖部出来,手上拎着几包瓜子,看见我俩跑得气喘吁吁的便问了一声。
邹元思飞快地解释清楚了前因后果,眼睛一转就盯紧了他手上的外套:“泽哥,你冷吗?”
泽哥不用他解释都知道他想干什么,摇摇头把外套递过来:“别弄脏了,洗干净之后还我。”
“好咧!”邹元思对我挤挤眼睛,嚷嚷一声:“超爱老师!老师最好啦!”
“快滚。”我少见地听泽哥说了声脏话,隐约好像还看到他耳朵红了。但我不太确定。我本来想多看两眼,可身后的保安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我甚至已经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
邹元思熟练地用泽哥的外套遮住了外卖盒,面容沉静地带着我跟保安擦肩而过,这浑水摸鱼的能力实在是让我叹为观止。
牛逼牛逼,都是戏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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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集训的时候计划的好好的,周日放假了就回家去找关山重玩,一解相思之苦。但我实在是低估了颜修的作妖能力。
我没被集训的课程难倒,却差点被颜修的课余生活逼疯。
追剧我忍了,半夜看鬼片我也忍了,可是深更半夜跟妹子连麦打游戏还不带耳机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啊!
我真的很不想旁听你的感情生活诶!
我曾经试着委婉提醒他戴耳机,没想到他充耳不闻。
我后来观察了一下他的手机型号,专门去小卖部给他买了个耳机放在桌上,颜修假装没看见。
最后我找了个理由,我说颜修我刚买了个耳机买错了,我自己的手机用不了,要不送给你吧,这样子你连麦打游戏之类的也比较方便。
颜修暴怒,问我是不是觉得他买不起耳机,还嫉妒他有女生一起打游戏。
我满脸懵逼。
自此之后,颜修依然故我,打游戏的时候甚至还恶意调高了音量,恨不得昭告全世界自己有妹子相伴。我是真的不懂为什么这种人都有女生看上,我的两个好兄弟却至今单身。
我连着几天差点被他逼疯,最后去找了教务老师商量能不能换个宿舍。
没想到莫老师一脸的为难,表示颜修之前集训住宿的时候已经收到了好几个同学的投诉,辗转了好几个宿舍,这也正是他这次落单的原因。
“你看邹元思是播音班的班长,戚臻是表演班的班长,你又一直脾气好,不如你们照顾照顾他……?”面对莫老师的问题,我真的很想摇头说我们不愿意。
可莫老师一查表格,表示实在是爱莫能助:“机构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老师们的宿舍也就空了你们韩泽老师一间。他跟编导班的周老师一起,但周老师是特聘的,他课少,一周就两节,也不怎么在宿舍住。难道让颜修去跟韩老师住?”
算了,泽哥待我不薄,没必要这么害他。再说了,汤圆看上去跟颜修五行不合,真让颜修住过去了小汤圆还不得炸成一团?
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回了宿舍。
戚臻跟邹元思也被折磨得不轻,周日颜修不知所终,我们抓紧机会,在宿舍里睡了个昏天暗地,一直到下午三四点才蓬头垢面地打了个车去市中心吃了个火锅,然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基地,差点没赶上门禁。
当天晚上睡觉前,吴妈忽然在班群里发了条信息,说第二天要开个班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