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光溜溜地挂在天上，露着圆胖肚子，不知羞。

颜凯趁着月色，拎了两壶烧酒，晃到了慕容焕门口。

慕容焕撂下手中的纸笔，开了门。

颜公子，怎么这么晚来？

我父亲受了皇上安排，刚刚南巡归来，捎来了不少奇珍异品。昨夜品了壶烧酒，酣美芬芳。虽不知你是否爱饮酒，这等上品，你也总得尝尝。

慕容焕接了酒，摆在桌上，给颜凯搬了椅子。方才说：“颜公子惦记着我，心意我领了。只是昨夜方敷了药，今日再饮酒，恐有碍康复。”

颜凯刷的红了脸，一是想起昨夜的冲动，又着今日只顾找借口来，拎着酒来看病人，又是冲动，倒不知哪种冲动更冲动，只煞得脸红一阵青一阵。

“颜公子，怎么了？”看着颜凯脸上阴晴不定，慕容焕以为他刚才说错了话。“这酒，今日不饮，总有喝的时候。你我二人，性情相投，又何在乎这一日的光景。”

颜凯听了这话，方才好了脸色，一时也找不到话题，只盯着慕容焕不住地看。慕容焕摸了摸脸庞，疑心脸上有什么。

“怎么了，颜公子，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呃...倒没有。”趁着慕容焕说话的时候，颜凯才发现慕容焕前排有颗牙豁去了半颗。“只是，我看你这牙少了一截子，昨日倒没注意，是何时磕的？”

“这，说起来可长了。”

“不妨事，反正我今晚清闲，你便说给我听。”

“公子可还记得，昨日问我如何不招下人伺候。”

“跟这颗半牙有关？”

“有关。”

“那更要说来听听了。”</p>